钱文正立刻意识到自己犯错误了,次长办公室主任的秘书,想必和稻垣是一条心,他作为陈醉的下人,贸然提起药师丸,实在不妥当。
是什么让他头脑发热了?
恍惚到深夜,他躺在自己的小床上,一边揣测着宪兵队的行动,一边担心陈醉,两股力量撕扯着,让他难以入睡,正迷迷糊糊,小木门嘎吱一响,他翻个身爬起来,看见一个笼罩在光晕中的身影,端着一只烛台,轮廓温柔。
蓬松的黑头发,迎着光、仿佛活了一样的黑皮毛,衬着一张白脸,杀过人、见过血,美得煞气。
钱文正傻呆呆看着,胸膛里有团古怪的东西,横冲直撞,如火如荼,陈醉这时把身子稍稍一扭,大衣唰地掉在地上,里头光光的,什么也没穿。
第二十章
钱文正瞪大了眼,看他雪白地走过来,把烛台放在床头,他登时没了魂儿,傻痴痴地伸出手,想摸人家一把,陈醉却一转身,走回去,光脚站在黑貂皮上,柔若无骨地躺下来,两条腿对着他,慢慢朝左右分开。
钱文正滚着喉头,一副欲火焚身的流氓样,可他那张脸,越是流氓,越有一种一往情深的傻气,陈醉歪着头看他,边看边把两手往下摸,摸到那个狭小的地方,探进去,一上一下动起来。
不用他叫,钱文正就下了床,光着屁股,高大的身影从烛台前晃过,屋子一暗,然后又朦朦地亮,“先生……”他叫,声音发颤,百转千回的,终于憋出一句,“陈醉!”
陈醉用浅浅的哼声回应他,泛红的皮肤在黑皮草上微微扭动,像一颗珍珠落在泥里,又像一朵白云禁锢在暗夜,钱文正朝他趴下,碰了碰他的脸蛋,拢一拢他的头发,然后把嘴唇落在他嘴上。
牙齿和牙齿冲撞,舌头和舌头角力,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淌,钱文正温柔地舔掉,沿着下巴亲下去,脖子、喉结旁的动脉、锁骨,淡粉色的乳头、腋窝、肋骨的每一处凹陷,肚脐、腹股沟、温热的大腿内侧……还有那儿,陈醉用手揉得湿乎乎的地方,光正好,他拿开他的手,看见一个腼腆的入口。
他窝着脖子观察,掰着腿把陈醉的屁股往上掀,那个洞缩得紧紧的,因为弄过,有些湿黏,他好奇地捅了捅:“是……这儿吗?”
陈醉并不害羞,只是不自在,在他掰着自己大腿的腕子上拧了一把,发脾气似的:“你进来!”
钱文正像个接了命令的新兵,胡乱提着枪上去,说心里话,他害怕,也不好意思,拱着屁股在那儿试探了几次,涨红着脸,勉强推进去,往下沉,再沉,感觉那条窄路羞羞怯怯,一点点为他打开:“啊……啊!我的老天爷!”
陈醉比他喘得厉害,简直是性欲高涨,那个急不可耐的样子,像个守了多少年寡的坏女人,钱文正伏着没敢动,往下摸他一把,不大理解地嘟囔:“你也不小,怎么喜欢搞这个?”
陈醉激动地拿两腿夹着他,口干舌燥的:“被搞多了,改不掉了……”
钱文正的神情当即变了样,像个让人骗了的傻小子,不甘心地弓着背,急惶惶问:“头、头一回,是和谁!”
屁股里越来越烫,痒得人抖,陈醉咬着嘴唇,扭个头没吱声,钱文正催他,也是怪他,提着他的屁股往怀里一抱,大开大合地耸起来,陈醉哼哼唧唧,湿着眼睛含住手指:“读书的时候,在东京……”
钱文正的脸僵了,国仇家恨,一股脑涌上心头,他怕他受过玷污,轻得不能再轻地问:“日本……人?”
陈醉摇了摇头,颠得太厉害,下身甩动的声音,和着啪啪的撞击声,他的话听不太清:“同、同乡,也是同学。”
什么狗屁同乡,专琢磨人的屁股!钱文正愤愤的,夹着那么点委屈,捏着他的下巴,底下没命地撞:“我前头,有几个?”
他太凶太狠,陈醉翻着眼白,哆嗦着说不出话,钱文正以为他阅人无数,一把抓住他那根东西,使劲儿攥着,陈醉几乎是尖叫了,扭着腰往他胯骨上蹭,抓着他的胳膊求饶:“一个……就他一个!”
一个,钱文正发狠地瞪他,一个就把你弄成这样了?他咬着牙,额头抵在陈醉肩上,他见过帝大的宿舍,见过那些樱花,见过穿学生服的才子们,不用想,陈醉青葱着,被一个男人摁在榻榻米上的情景就闯进脑海,他们一定是日复一日,痴缠着水乳交融。
他上了弦的机械一样猛拱,喷着粗气,心里一遍遍喊着“汉奸,臭汉奸”,嘴上却耐不住情动地叫:“混蛋,我的心肝!”
第二十一章
陈醉剧烈一抖,软在他怀里,整个人像水洗过,湿淋淋亮晶晶的,钱文正没有软,他正在兴头上,带着几分性感,撸一把头发,露出那张少有的俊脸:“陈醉,你给我记着,”他轻轻揉他的耳垂,“你是我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