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笑十分热衷于打直球,热衷于坦诚地展现自己的喜欢和爱意,也热衷于挖掘别人的喜欢和爱意。
他像是一个走到别人心房前敲门的小朋友,你听见他在外面敲了一声又一声,很礼貌的,不会惹人烦。
所以你最后只能把门打开,将他迎进来。
徐鹤飞有点无奈,不是厌烦的那种无奈,而是某种带着纵容和亲昵的。
他还是点点了头,沈奕笑敏锐地察觉到他的耳朵在发红。
哇。
他有些新奇的看着,眼睛唰一下变得更亮,炽热的眼神几乎令徐鹤飞招架不住,他红着耳朵,用手掌去盖沈奕笑的眼睛。
突如其来的黑暗,让沈奕笑飞快地眨了几下眼,纤长柔软的睫毛扫在徐鹤飞的掌心,却更像扫在他的心里。
让他的心一阵阵发痒。
沈奕笑乖乖地由他盖着,半晌,他忽然问:“徐鹤飞,你是在觉得愧疚吗?”
徐鹤飞顿了一下:“……为什么这么说?”
沈奕笑没应,只是问:“是吗?”
画家总是敏感的,徐鹤飞诧异于沈奕笑对情绪的敏锐,沉默片刻,才放下手,叹出一口气,说:“是的。”
“为什么?”沈奕笑眨也不眨地看着他,眼睛很圆,眼神很认真,像是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
徐鹤飞想了很多东西,但话堵在嘴边,他只说了一句:“笑笑,你同我结婚,与我组成家庭。但实际上,我几乎什么也没有为你付出。”
他们没有感情基础,却步入了婚姻。
沈奕笑当然是一个很好的伴侣,他年轻,漂亮,独立,礼貌。
很听话的小孩儿,但又很有自己的原则和主见,精通于自己热爱的事业,谈论起画的画时,眼睛闪闪发光。
是多么青春蓬勃,富有朝气的男孩儿。
徐鹤飞对他是心动的,当然也是喜欢的。
他没费半点力气就将沈奕笑带回了家里,匆匆地让他成为了自己的伴侣。
很难说,他当时是真的昏了头,还是存了些肮脏龌龊的心思。
总归,他是想要沈奕笑的。
可这些时日越是相处,他越是觉得,他对沈奕笑是亏欠的。
他轻而易举地得到了沈奕笑,几乎什么都没有做。
可他觉得,沈奕笑应该被更好的对待。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沈奕笑眉头微皱,好似有些苦恼:“可是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情呀?我们的关系让你感到有压力了吗?”
“没有,当然不会有压力。”徐鹤飞反驳得很快,像是生怕沈奕笑误会了,他顿了一下,又接着说:“我只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