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莫斯科,大舅提供的一间安全屋内,赵淳着急地走来走去。桌上的电脑开着,旁边凌乱地堆放着一大叠资料,都是大舅提供的。
这次赵淳一个人来的莫斯科,巴图没能过来,他的签证到期了。
丁家宜的失踪事件很简单,她在第二任丈夫表面上是大学的经济学教授,但暗地里在帮一个黑帮洗钱。但很不幸,前不久出了点事,导致黑帮损失了一大笔钱,结果就是本人被枪杀,妻子女儿被虏。
在这件事上大舅能力有限,只能对当地警察部门施压,但人家阳奉阴违,根本不理他。大舅只能把赵淳叫到莫斯科,知道自己的外甥在莫斯科黑白两道还有点人脉,期望赵淳能找几个中间人说说情,赎出自己的妹妹。
但在了解到那个黑帮的名字后,赵淳反复考虑,否定了大舅的赎人计划。
巴罗夫家族,莫斯科最大的黑手党,色情、毒品、军火、赌场、器官移植都有所涉及,连赵淳这个圈外人都听过他们家族的名字。
而更麻烦的事,这两年巴罗夫家族的目标是把所有的其他黑帮赶出莫斯科,独霸地下世界,所以找人通关系这个方法根本不可行。
最后就是时间来不及,找人通关系费时间,就怕妈妈会被卖到其他国家,或者成了器官移植者的“原木”。
一想到妈妈已经落在臭名昭著的黑手党里近半个月,岌岌可危,赵淳心里就一阵烦躁。
冷静,必须冷静,但根本静不下来。就在他烦躁得快要爆炸时,一股凉意从额头散发开来,压制住了内心的烦躁,就像突然跑到了室外的雪地里。
赵淳感觉自己像得了人格分裂,前一秒还愤怒异常,后一半就冷静的像个机器人了。
他抓住机会强迫自己坐下来,又开始翻看巴罗夫家族的资料。
用笔在纸上圈出一个个分散的情报,慢慢地一条纽带出现了……到了后半夜,营救计划终于制定完毕,赵淳合衣躺下,强迫自己赶紧入睡。
第二天凌晨,赵淳从噩梦中醒来,坐在床边大口喘气,定了下神,然后刷牙、洗脸,穿好衣服。
最后从床下拖出一个银色手提箱,打开,里面有一把手枪,几张假身份证,大量的现金。
赵淳想了想,没拿手枪,只取了一套身份证和几张小额现金,就决然地出了门。
……
莫斯科,卢日尼基体育场附近,红玫瑰夜总会。这里是巴罗夫家族的发家之所,也是莫斯科最大的成人夜总会。
现在是上午10点左右,今天天气不错,多日的大雪停了,太阳照在人们身上,给人一种暖和的错觉。
夜总会的大门紧闭着,上午当然不会营业,但奇怪的是大门前面排着一支长长的队伍,都是些英俊、健硕的年轻小伙子。很多人手里拿着一页体检证明,在兴高采烈地交谈着。
今天是红玫瑰夜总会招收男公关的日子。现在的经济形势很不好,大量年轻人失业,连男公关这种职业都有这么多人来报名。
队伍中的赵淳暗自摇了下头,想不到自己计划的第一步就受到了不小的挑战。
他的计划很简单,就是混进巴罗夫家族,伺机救出母亲。昨晚冷静下来后,赵淳很容易、很痛苦地想到,母亲很大可能会被迫成为一名妓女,所以他选择了进入红玫瑰,而没有去赌场或其他营业场所。
过了一会儿,在赵淳着急的等待中,夜总会大门终于拉开了,走出几个哈欠连天的黑衣大汉,外套解开着,毫无顾忌地露出腰间的配枪。
队伍开始进入夜总会。人虽然多,但好像面试得很快,没几分钟,大部分前面的青年就面红耳赤地跑了出来,连别人的询问都不答就走了,应该是被淘汰了。
很快赵淳就随着人流进了大厅,里面当然是金碧辉煌,奢侈糜烂,但赵淳对装潢没有关心,他急切地观察起里面的人员来。
除了维持次序的五六个大汉外,大厅前面摆放着一张单人沙发,上面坐着一个奇怪的男人。
这人约三十多,光头,身材剽悍,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袍浴衣,从露出的部位可以看出他身上有着大片的纹身。
说他奇怪,是因为一个彪形大汉还画着口红和眼影,非常违和。
进来约二十个人后,大门关上了。男子喝了口红酒,用一种温和的语气说道:“我是这儿的经理伊万。今天面试的人多,我就不废话了……男公关就是男妓,这个你们都知道了吧?”
进来的人都点了点头,其中几个脸还红了。
“男妓也不是谁都能当的。好吧,那你们还犹豫什么,把裤子脱了,让我看下你们鸡巴的大小。”伊万说完又喝了口红酒。
在几个黑衣人的催促下,大家忸忸怩怩地脱下了裤子,露出了形态各异的肉棒。
伊万眼光飞快地扫了一遍,看到赵淳时眼睛亮了下,抿了抿嘴,“你,还有你,你们两个进入复试,其他人走吧。”
赵淳和另一个小伙被领进了后面一间小型浴室,被要求洗了个澡,把所有的衣物放进储藏柜,换上了一身浴袍。然后跟着一位大汉从一个不起眼的楼梯进入到了地下室。
赵淳仔细观察着环境,入口处应该是监控室,里面几台液晶屏上闪现着夜总会各处的画面,几个黑衣大汉在里面吹牛打牌。周围是一圈房间,都关着门,感觉这儿像是宿舍。赵淳恨不得把那些房门一间间推开,看下妈妈是不是在里面,最后还是脑部的凉意阻止了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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