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天大雨,这天又是冷雨淅沥的早晨,方利泽备妥雨衣,在保温瓶中装好泡给女友喝的姜茶,正要出门就接到江紫薇电话。
“今天有事,我自己去学校,你不用来接我。”
“什么事?我载你过去。”
“不用了,我爸会载我。”
方利泽穿上雨衣,自行骑车前往学校。
临到校门口,想着紫薇可能来不及买早餐,又绕去豆浆店。
他身上只有五十元,这是一整天的餐费,他决定省下来,跟老板点了紫薇最爱喝的豆米浆,这是将豆浆跟米浆混合一起的热饮。
紫薇说她爱豆浆的豆香气,又爱米浆浓厚的口感,在无法选择下,便爱上了这款豆米浆。
方利泽一想到她,嘴角就上扬了。等等,她那么瘦,只喝这个营养不够。
想了想,又加点了一个饭团。这样他今天就必须饿到晚上去披萨店了,但没关系,他是男人嘛,为心爱的女人饿几顿算什么。
老板掀开饭桶盖子时——他肚子咕噜响,好香,好饿。
热蒸气随之喷涌,在雾蒙蒙之后,方利泽看见他们。
方利泽僵住,感觉全身血液都从脚底流掉了。
店里的角落位置,坐着两个认识的人
江紫薇笑得很开心,她跟乔安贵正享用满桌餐点。
方利泽慌乱地付钱,闪至骑楼一隅,瞪着那两个人,手中饭团热烫烫,冷空气袭面,雨飞进屋檐,他心跳急狂,思绪混乱。
江紫薇跟乔安贵?为什么会——
仿佛被定住,方利泽无法动弹,只能瞪着他们。
确实是乔安贵,常欺负他的乔安贵,而他的女友和他在一起,笑得那么灿烂。这是背叛!背叛那飞入屋檐的雨丝,像利刃,冰冷冷割裂他。
忽然,有人扯住他衣角。
他回身,看见廖筱鱼。
筱鱼问他:“看见了的?”快醒来,你这个笨蛋,我早就发现了。
“关你屁事。”他气恼,胀红面孔。
她推了推大眼镜,指着他身旁,被他挡住的医车。
“我可以牵车吗?”筱鱼买好早餐,就看到他神色悲惨,站在她脚踏车前,一直往店里瞅。
方利泽让开,筱鱼牵脚踏车出来。
“啊。”突然,她被用力一扯,变成人肉盾牌,挡在某人前面。
方利泽隐在她身后,蹲在脚踏车轮边。
乔安贵跟江紫薇走出来了。
乔安贵拿出车钥匙,打开停在店前的银色保时捷,拉开车门,比个华丽的邀请手势,紫薇像备受爱宠的公主,笑咪咪上车,坐好。
跑车发出嚣张的引擎声,轰地往山坡上疾驶方利泽站起来,筱鱼看他脸色铁青。
本来见他看到奸情,筱鱼很爽的,但他现在表情冷峻,教她很不安。
“那个我请你吃早餐?随便你点喔。”不知怎么安慰他,硬是挤出这句话,方利泽却目光凶恶瞪她一眼,教筱鱼连退两步。
“随便我点?有钱了不起喔?”
“嗄?我只是看你很惨”
“什么?!”
“你被她背叛,我想安慰你。”
“你还讲?”
筱鱼越急越错,她慌乱地搓着左边耳垂,又掐又揉,满脸通红。“你不吃也没关系,当我没说。”
“给你!”方利泽抓住她手,将饭团、豆浆全塞给她。转身,跨上机车就走。
“等一下!”筱鱼追去。
他杀人目光射来,筱鱼鼓足勇气问:“我我脚踏车轮胎破轰(风),你反正要去学校,顺便载我?”同班同学,顺水人情,这要求不过分。
他看着筱鱼,又看看坡道上高耸的学校,好那个地说:“运动一下吧,这么胖,难怪轮胎会破风。”心情恶劣,讲话刻薄。
筱鱼愣在原地,看他发动机车,咻地驶上山坡。
“嫌我胖?还给我饭团!”她朝他的背影骂道。可恶欸,打开塑胶袋,狠咬一口饭团泄愤。
方利泽心头堵着,满脑子疑问,但走进教室,见到江紫薇,一句都问不出口。
乔安贵呢,嚣张地坐在另一旁桌上,跟一群麻吉的男同学打闹。
方利泽混乱地想,紫薇为什么跟乔安贵吃早餐?为什么骗他是爸爸要接送?为什么要坐乔安贵的车?因为天气太冷?因为下雨?
方利泽困窘,自卑惭愧着,不能问也不能怪她。
都是他能力不好,没让紫薇舒适的坐车上学。能怪她吗?能问吗?万一问了她说要分手,他会同意吗?他能失去她吗?
不能。
绝对不能。
绝对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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