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若是再主动投怀送抱,还真是没人能坐怀不乱,果然要自己多加看顾一番。
他命令身旁的太监去整理偏殿房间,服侍岳子安梳洗歇息。
岳子安睡过一阵,终于是酒醒了过来,想起今夜多言,难免有些尴尬难堪,但一想到皇帝的温和体谅,便又释怀开来,心想果然是位仁厚的明主,与慕容灼相比,真是不知要好上多少。
酒后清醒地再也睡不著,刚喝过酒的热烫身子,转而觉得冰冷了起来,拉紧了被子,想要强迫自己睡去,却又一再地想起姐姐惨死的模样。
搂著被子,想起往年这时,那人总拥著他,轻声劝慰整夜,直到自己安然熟睡了为止。
不知不觉,眼泪就掉了下来,那人明明活著,却不肯来见自己,还用了迷香,将他按倒在桌案上肆意奸淫,这到底算是什么?
次次件件,一再地欺瞒自己,若说是喜欢,他才不信的。
越想越是委屈生气,在被里暗自流泪,心中决定,若有相见的一日,非要把帐算个清楚,不能罢休,紧咬著被角,终于是哭倦了睡去。
过了瑞雪隆冬的年,接下来便是大地回暖的春,待过了元宵十五,百官销假上朝,重起朝议诸事。
忙完了开春祭典,隔日皇帝又接著要人准备开办科举之事,丞相府里随即忙得不可开交。
杜兰卿在御书房里,向皇帝请示说道:“皇上,这次打算招考的人才众多,真有职位补缺吗?”
皇帝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当然,皇弟可捉了不少地方贪官的把柄,就等近日大理寺判下免职的。”
“那位大人真有本事,不过短短时日,竟能一清这积弊已久的吏治。”
杜兰卿不禁佩服说道,皇帝喝了口茶,缓缓说道:“或许是归心似箭吧!”
杜兰卿不解问道:“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皇帝指了指麒麟阁的方向,说道:“又是一段时日不见,该是想得很了。”
杜兰卿会意,冷哼一声,说道:“那等手段也叫想得?不如在外头的秦楼楚馆寻欢一夜,何必这样糟蹋人呢?”
皇帝脸色有些难看,却不再多说半句,杜兰卿沉思片刻,又再说道:“皇上可有出兵东霖的打算?”
“自然是有,朕答应过岳长史的。”
皇帝从叠叠文书下,取出一封密函,接著说道:“现今的平帝龙体违和,似有病危模样,而几位皇子又是争权夺利,各拥重兵,东霖朝野将会动盪不安,是我西焰出兵的好时机。”
“皇上是想何时发兵呢?”
皇帝一笑,说道:“原本是想再观望一阵,毕竟税收军饷都还未备齐,但抄了几个贪官的家产,应该是够用了,夏初时节就能挥兵东霖。”
“已经告诉岳长史了吗?”
皇帝摇头,说道:“朕想让皇弟亲自告诉他,该让他们俩人见上一面。”
杜兰卿却是眉头一皱,说道:“皇上,臣认为这不妥。”
“怎说?”
“情爱纠葛,最易撩拨人心,那位大人性子偏激地很,若是岳长史无心,他会如何相待,亦不可知。”
皇帝沉默不语,确实看不出岳子安是否有情,杜兰卿又再说道:“若是他痛下杀手,或下蛊控制,那岳长史一世不就尽毁于此?”
“这……”
“再说岳长史也不是柔顺屈从的软人儿,如今又没了蛊毒禁制,真要见了那位,恐怕要新仇旧恨一起算了。”
杜兰卿叹气说道,听他这般说理,皇帝倒真有些觉得头疼。
“要我说来,皇上你真不该当这个红娘,硬要将他们两人凑对成双,那位大人手段强硬,而岳长史的性子也不服软,真要有事冲突,恐怕要斗个两败俱伤的……”
杜兰卿絮絮说道,就是看不惯那位的所做所为,偏要在皇上身边多加编排数落,让他情路多些波折才好。
皇帝跟著叹了口气,这番道理他也知晓,只是情生意动,这事也不容他人置喙,身为兄长,就盼望皇弟能得其所爱。
“何况皇上有意指派岳长史出征,就该让他专心于军务之上,其他支微末节不如就等大军回朝之后吧!”
杜兰卿这般建言,皇帝仔细想想,也觉得军国大事为重,这样安排倒好,点了点头,决定择日亲自跟岳子安说说出兵东霖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