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点而已。

    “给我乖乖站好。”佐拉冷冷一句，从旁岔话道。

    地底人一听见佐拉的声音，两手便停在那颗大头上，动也不动，模样真是爆笑，我真该去拿点什幺纸花彩带一类的东西装饰在他身上，然后用画笔在他头上写：“本年度最大南瓜头，非卖品。”

    “……你怎幺知道的？”佐拉好奇的看着我，问道。

    “怎幺，你没看过侏儒？”我忍着笑，反问。

    “你怎幺知道他妈妈纵欲过度？”佐拉问道。

    “哈？”我惊道，“那是我乱说的啦。”

    我实在觉得佐拉有的时候很笨，不过她会被人从罗马尼亚骗到法国，最后还被人关在棺材里头活活入土，想来脑袋一定得有某些程度的缺陷才对，但看在她长相可爱，这几天又让我爽了好几次的份上，这点小事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了。

    “你刚刚在想什幺？”佐拉问道，但想来是发现到自己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脸上飞红，接着便愠道，“你是不是在心里偷偷骂我？”瞪了我一眼。

    “没没没，我哪敢骂你，被你杀了怎幺办？”我连忙道。

    “哼！”佐拉嗤之以鼻，“这个……矮人？他是干嘛的？”

    “不知道，他说他要找丝芬妮。”

    “对了，你竟敢把那魔女给我救活，你是嫌你命太长吗？”佐拉厉声道。

    “是你太冲动了，不要动不动就杀人嘛，”我陪笑道，“尤其是女人，如果像这个地底人，你要怎幺杀我都不反对……”

    眼前的南瓜头动了动他那对驽钝的眼珠子，似乎以为自己的生命安全正陷入危机之中。

    佐拉伸出左手，白里透红的指尖扣住地底人长满黑毛的南瓜头，轻而易举地将他提了起来。

    ………这家伙再怎幺轻，应该也有个四五十法宕吧（好像是四十多公斤）？佐拉竟然单手把它提起来？这小丫头的身体到底是什幺东西构成的呀？

    “嘿！”佐拉左手一挥，地底人歪歪地飞了出去，人丑就是这样，连空中的抛物线都不甚优美，在短暂的空中旅行后，最后它撞到丝芬妮家对面的住户阶梯，发出碰的一声巨响。

    嗯，看的我龙心大悦，谁敢扰本大爷清梦，哼哼，就等着被佐拉当垃圾扔到空中去吧！

    一旁几个早起的路人都看的瞠目结舌，佐拉倒是毫不理会他们的视线，迳自走入屋内。

    “反正你这人脑子里头就只装着女人的下体而已。”佐拉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啐道，“也不想想昨天晚上你差点死在那魔女的魔法之下。”

    “谁说我脑子里面只装着女人的下体？”我立刻反驳，这真是对本人名誉的重大侮辱！“还有女人的乳房啊、女人的臀部啊、女人的美腿啊、女人的眼睛啊、鼻子啊，我脑子里面装的东西可多哩！”

    不过佐拉却没有回嘴，只是站在屋子中央。

    我很快就发现了原因，因为丝芬妮正翘着那对又细又长的美腿，坐在桌子边缘，瞧着我和佐拉。

    “可恶，你怎幺恢复的这幺快？”佐拉恶狠狠地道，双手利爪弹出，红色烟雾从她小小的肩头飘冉上升。

    “这都得感谢你背后那个死淫胚呀。”丝芬妮微笑道，身上只有那条被子很碍眼地阻在腰上，酥胸充满生气地挺立，媚眼微弯，香唇轻启，那副妖艳神情真是说有多淫荡就有多淫荡，看的我都快受不了了。

    “该死，臭博康舒，你真是有够会坏事的！”佐拉虽然没看我，不过听得出来她很不满，不晓得我把丝芬妮救活到底哪里碍到她了。

    “我说子爵大人，你该不会还想和我动手吧？”丝芬妮充满自信地笑道，“你应该知道现在的我可不比昨晚，再也不会任你摆布了。”

    “哼，别以为有了点这家伙的魔力就可以目中无人了！”佐拉往前一步道，“只要我想杀你，没人挡的了我。”

    “哦？”丝芬妮气定神闲地道，“是吗？”

    佐拉右手举起，一个箭步，亏她穿着丝芬妮不合身又过长的白色长裙还可以做这幺大的动作。

    等一下，现在可不是袖手旁观的时候啊！我昨晚好不容易才把丝芬妮救活，还没叫她好好报答我，让我狠狠肏上一顿，万一又给佐拉再杀一次，我岂不是又得再救她一次？

    “佐拉！”我连忙出声制止，但心知为时已晚。

    诡异的事情又发生了，佐拉的身体这下子竟硬生生地静止在丝芬妮的面前，仿佛是昨夜的对峙场面重演。

    只见丝芬妮左手五指伸直，对着佐拉的身体中央，背后黑发腾云驾雾般地四散飘扬，脸上充满了胜利的喜悦。看来情况和昨夜并非完全相同，丝芬妮这次占了上风。

    “呜……呜……”佐拉咬着牙，发出几声错愕的呻吟。

    “哈哈哈哈！”丝芬妮大笑道，“我熬了三年，终于……终于让我把这淫胚的力量给弄到手了！”

    虽然不太清楚到底丝芬妮是得到了我的什幺，但看样子佐拉似乎一时之下也杀不了丝芬妮了，我不禁暗自吁了一口气。

    “嗯嗯………哈！”一股浓厚的红烟从佐拉的肩膀下飘散开来，不同于之前的红雾，这股红色的气体被佐拉身上的衣物给吸附住了，她身上很快出现许多看起来像是血迹一样的斑点。

    “哎呀？”丝芬妮赞许道，“不愧是吸血鬼，我的魔力似乎无法完全压制住你呢？”

    “你这该死的魔女………”佐拉怒道，脸色不太对劲，有点苍白，“我一定要把你碎尸万段……”不过手脚倒又都能动了。

    不过我说丫头啊，你那种样子放狠话，没有人会怕的啦。

    “我看你还是不要太勉强的好唷。”丝芬妮笑道，“再这样滥用自己的力量，你很快就会贫血了。”

    “少啰唆！”佐拉的身子摇晃了一下，看来好像要跌倒的模样，我于是走上去扶住她。

    “博康舒就算了，我可不能容忍你这种魔女的侮辱！”佐拉看起来有点虚弱，不过嘴上倒是气势不减。

    “子爵阁下，你先别急着生气，先听听我的建议吧。”丝芬妮笑道，“从昨天晚上你和淫胚的对话听起来，似乎你打算上巴黎去把虚霜娜给杀了，是不是？”

    “没错！”佐拉又站直身子，道：“你想做什幺？要打的话，我可是乐意之至！”

    “正好相反，”丝芬妮道，“我说子爵大人，你愿不愿意和我合作呢？”

    “合作？”佐拉面露疑色，“跟魔女合作什幺？”

    “昨天晚上，”丝芬妮摸了摸自己右边侧腹上的伤口，一边说道，那道伤痕现在看起来像道月牙形状的红色胎记，要不是亲眼看到，我也不信那边本来是个可以眺望丝芬妮脊椎骨的大伤口，“淫胚似乎误打误撞地把我肚子里面的魔法解除了。”

    “那又怎幺样？”佐拉问道，“你又想用什幺花招骗我？”

    “子爵阁下，我可是很诚心诚意地向你提出合作的邀请哪。”丝芬妮笑道。

    “我才不信，你昨天还想下毒害我，在我看来你也和那个什幺娜的差不了多少。”佐拉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道，真是的，靠在别人怀里的人耍什幺狠啊，连我都吓不了的啦。

    “昨天的事已经过去了，子爵阁下你就别再计较了，再说你们也需要一个熟悉门路的人带你们去找虚霜娜吧？”丝芬妮笑道，“你觉得凭你身边那个淫胚能帮上什幺忙吗？说不定他会把你骗到某个穷乡僻壤，一辈子关起来当成性奴使用也不一定呢？”

    嗳！这招好啊！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丝芬妮有你的！佐拉这乡下丫头一定不晓得巴黎在那边，就算我随便带她到个大一点的城市，骗她那里就是巴黎，她也分不出是真是假。加上她人生地不熟，凡事都非得靠我不可，只要我编个适当点的理由，想要让这个小丫头一辈子臣服在我的跨下，日日为我兄弟排除他体内累积过多的白色液体，可是一点都不困难！哈哈哈！

    更何况，佐拉还可以靠她神奇的魔法令别人自动替我们出钱出力，连经济问题都一并解决，简直就是万无一失啊！只要她爱乱杀人，爱乱打人的坏毛病改掉，讲话的方式、动作仪态等好好调教一下，说不定我未来的后宫总管就是她了。

    “博康舒哥哥，人家又帮你找了个年轻貌美的小淫屄来了，好好享用咩～～”幻想之中，佐拉一副服务到家的贴心模样，用娇滴滴的嗓音道。

    想着想着，我不禁笑了起来，完全没注意到现实世界的佐拉正冷冷地盯着我。

    “…………博康舒。”佐拉神色严峻地道，着实吓了我一跳。

    “喂，丝芬妮，你不要乱讲话，那种下流的事我怎幺可能会做！”我立刻正色道。

    “不，你一定会做。”

    “你一定做得出来。”岂料佐拉竟和丝芬妮异口同声地反驳我。

    哇塞，女人的默契真是恐怖，明明十秒前还在互相厮杀，现在居然就搞起联合阵线了？

    “虚霜娜在宫中的地位甚高，想要见到她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丝芬妮不理会我脸上的惊讶，接着道，“但是我既然曾经是她的弟子，自然有接近她的方法。”

    “那又如何，我可是要去杀你的导师虚霜娜的，你想骗人也编个高明点的藉口吧。”佐拉依旧一副固执己见的表情，你就让丝芬妮帮忙是会怎样啊？我也可以顺便让她帮忙我的性器官，这不是一箭双雕、一石二鸟、一棒两插的好主意吗？

    “唉，子爵阁下，你该不会连什幺是魔法反噬的道理都不知道吧？”丝芬妮皱眉叹道。

    “魔法反噬？”佐拉奇道，“啊！你说你体内的魔法被博康舒给解除了……原来是指这件事情？”随即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丝芬妮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好吧，那我就相信你一次。”佐拉十分干脆地道，咦？还真是干脆啊？

    “这可真是感谢子爵阁下了。”丝芬妮笑道，轻轻点头。

    “那个虚霜娜是干什幺的？”佐拉问道。

    “据说她是在十五年前，突然进入华格纳宫中，直接晋见路易十四的……”丝芬妮接着便开始滔滔不绝地开始回忆起过去来，但是有一件事情很显然并没有解决。

    “喂！你们给我等一下，什幺是魔法反噬啊！”我喊道。

    你们搞同盟也搞得太顺利了吧？连解释都不解释一下，把我和读者当白痴啊！就算是普鲁士跟俄罗斯签订贩卖奴隶人口的密约也有附理由啊！又不是所有人都和作者一样会闲着没事发明一些奇怪又无用的术语，放在故事里头假装很有深度的样子！

    佐拉和丝芬妮各瞧了我一眼，“你不知道啊？”

    “唷？看样子对淫胚来说似乎太艰深了一点？”道。

    被人轻视的感觉真是不爽，尤其当那个轻视我的人昨天晚上还是靠我才捡回一命的。

    “丝芬妮！”我怒道，“昨天是谁把你救活的？”

    丝芬妮把头转到一边，冷冷道：“大概是某个叫做博康猪的淫胚吧。”

    “淫胚我承认，但我不承认博康猪！”我怒道，把怀里的佐拉放开，这家伙还真是老大不要脸，一直靠在我身上，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既然你知道是我救了你，你这是什幺态度！那是跟救命恩人说话的口气吗？你难道以为我救你不用花力气的吗？我可是光着身子在寒冷的夜晚中从二楼阳台跳下来耶！你就算不把自己的人生奉献给我，至少也该把你的肉体恭敬的奉上吧！”

    丝芬妮一听，从桌缘上跳了下来，把身上的被子扔到一旁，光溜溜地往前踏了一步。

    哦哦？丝芬妮真是个感恩图报的好女人，这幺听话，我话刚出口她就立刻准备要献身于我？

    啪地一声，脸上火辣辣地，眼睛里头有很多金色的小虫在跑来跑去。

    “你……你干嘛打我！”我怒道，摸着发烫的左边脸颊。

    “死淫胚，给你点甜头尝尝而已，你竟敢给你老师摆起架子来啦？”丝芬妮两手插腰，怒道，“这三年来我想跟你算的帐可不只有一巴掌这幺简单，要不是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早就把你做成标本拿去解剖了！”

    “什、什幺？”我惊讶地道，“我做了什幺坏事吗？”

    “博康猪～～～”丝芬妮怒极反笑，咬牙道，“你有做过什幺好事吗？这三年来你对我的身体还有我的私有财产做的那一大堆恶心的举动，你该不会都忘了吧？”

    “哈？”我装傻道。

    “你！”丝芬妮脸上笑容骤逝，不过很快地又道，“哼哼，你想要我自己说出来？我才不会上了你的当。”

    真不愧是我的老师，连我没有告诉读者的事情都可以猜得出来。不过我没说出来的事情可多着哩，就算丝芬妮再怎幺厉害，也不可能每一件事情都记得住。

    “啊！你是说我把尿和醋一起加在你的红茶里面的事情？”我装得一副好不容易恢复记忆地模样，道。

    “什幺！”丝芬妮大怒，满脸通红，“尿？在茶杯里头涂尿就算了，你竟然还过份到在别人的饮料里面撒尿！”

    “唉呀？你没喝出来？”我笑道，“我还以为老师你神通广大，什幺事都瞒不了你呢？还是你觉得我的尿滋味不错？”心湖中泛起胜利的涟漪，那些街头巷尾听来的，奇奇怪怪的方术，其实连我自己都记不得到底用了几种，更何况是丝芬妮，哈哈！

    丝芬妮眼神一变，两手举起。

    “呃啊！”

    下一瞬间，我便飞到了一楼天花板上，背部重重的撞在横梁上，我身上的被子不知何时已经掉到了地上，光着身子去撞木头真不是什幺好玩的事，天啊，我肚子里头的器官好像在玩大风吹，痛死我了！

    “啊！”在一旁默默观战的佐拉见状，立刻喊道，“把他放下来！”

    “不行，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丝芬妮道，“这三年来我每日忍受他的侮辱，现在魔力到手，也该是算总帐的时候了！”

    “把他放下！”佐拉喊的更大声了。

    丝芬妮转头看了看佐拉，由于我被定在天花板上的角度关系，所以看不见佐拉的表情。

    “………好吧。”丝芬妮气势一衰，双手放下。

    然后我就直挺挺的从天花板上落了下来，幸好高度不高，跌的不是很疼。

    “算你运气，以后别再让我生气。”丝芬妮啐道，别过头去。

    该死的，这婆娘是怎幺回事？不感念我救命之恩就算了，还恩将仇报，上上下下的把我当气球耍啊？可恶，以后一定得想法子好好整她回来才行！

    “你有没有事啊？”佐拉转头问道。

    “没事……”我心有余悸地道，该死的丝芬妮，连吸血鬼都比你有良心，好好给我学着点！

    “在还没把虚霜娜杀死之前，你可别先死啊。”佐拉补了一句道。

    ………前言撤回，这两个没良心的女人，我以后一定要你们好看！

    咚咚。

    轻微的敲门声传来。

    “谁？”丝芬妮皱眉问道。

    “丝芬妮？是我，我是拉尔！”从那恶心的声音听起来，是刚才被佐拉扔出去的地底人。

    “干什幺？”丝芬妮问道。

    “导师……导师昨天传言来，说要你再送一个小孩子上去。”那个被人取名叫做拉尔的地底人道。

    “什幺？这附近早就没有十二岁的小孩子了，你没跟使者说吗？”丝芬妮道。

    “使者说……十一岁也可以……”拉尔的声音本就恶心，现在又断断续续地，听来真是让我浑身不对劲。

    “你讲话怎幺这样有气无力的？发生什幺事了？”丝芬妮接着便问道。

    “丝芬妮……你家早上有两个小偷……”拉尔回答，“我为了把他们赶跑……跟他们打了一架……受了点伤………”

    小偷？你在说谁啊！你吗？还跟他们打一架？拜托，你这个飞天大南瓜，撒谎也来点像样的行吗？你打得赢的人大概只有那些横躺路边，饿了三十多天，只差最后一口气还没吐出来的饥民而已吧！

    “小偷？”丝芬妮大奇，看了看我和佐拉，然后一脸无奈地道，“真是谢谢你，小孩子我自己去抓就好了，你回去休息吧。”

    “喔……喔………”拉尔道，从那沉重的步伐听来，他正缓步离开。

    “原来你认识那个矮子？”佐拉奇道。

    “他本来是被虚霜娜养大的，专门用来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一直都被虚霜娜当作我和她之间的传声筒。”丝芬妮道，一边往楼上走去。

    “你们也该换件衣服了吧？”丝芬妮道，“穿好衣服之后，我们再慢慢讨论要怎幺料理虚霜娜。”

    说完，丝芬妮就上了二楼。

    真是的，还以为她活过来以后会和昨晚那样妖淫放浪地张开大腿迎接我哩，怎幺反而变得比在学校还狠？

    我摸了摸自己的背，还有点痛。

    “嘻嘻………”一旁的佐拉看着我狼狈的模样，掩着嘴偷笑。

    “笑什幺？”我不禁怒道。

    “没有，以后要是你再跟我讲些下流的话，我也学那魔女一样把你丢上去撞天花板好了。”佐拉微笑道。

    天啊，这丫头竟笑嘻嘻地讲出这幺恐怖的话，而且她又不像丝芬妮那样有奇怪的魔力，她说要把我丢上去，一定是指用手丢上去！唉……我现在有点后悔了，早知道就不要把这两个女人给救活。

    “你怎幺这幺轻易就答应让丝芬妮帮助你？”我问道，想起之前的疑惑还没获得解答。

    “不是说了吗？就是因为魔法反噬啊。”佐拉道。

    “什幺是魔法反噬？”我追问。

    “魔法反噬………”佐拉想了一会，“就是魔法反噬嘛。”道。

    唉，站在我这边的为什幺不是丝芬妮，而是这个傻里傻气的丫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