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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本无形,因境而有,苟不制六根,欲安其心,未可得也……”
“太阳之精,太阴之华,取阴阳精华,益我神智,俾凝滞渐消,清灵自长……”
“道之全体,具于人之一心,圣不加多,愚不减少……”
“……”
这些东西,多是沐东久远记忆中,在看小说中记下的一星半点儿,自然,想不到出处,即使想到了,也无法宣之于口,而在左仙师听来,更是云里雾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小友,你这每一段,都不下于老庄所言,其中更有甚之者,若是能加以记述整理,必定又是一卷圣人大作!”
左仙师眼里有光,其实每一段话他都用竹简刻了下来,他也渐渐信了:那些无上至理,即便不是童子所悟,也一定是源自冥冥之中,那玄玄天授之途,若非如此,却又作何解?
“若前辈有心,晚辈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沐东笑了,能得如此评价,显然他心中所想,达成有望。
“呵呵!那就多谢小友!”
“咳!咳咳……”沐东掩口咳嗽,这老儿莫非看不到,谢也得来点实际的吧!
“呵呵!小友莫急,老夫定保你那伤疾痊愈!”左仙师深有人精之态。
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沐东安心在山中住了下来,而郭秋却得左仙师看重,给传授了一套剑法,不过,剑法好赖,沐东断然看不出来,连祖丰都曾直言不讳,说他习武资质欠缺,对习武之道的眼光,自然也拿不出手。
这一日,晌饭后,茶上案,左仙师从里屋取出一卷古旧经书,面带肃然道:
“老君这卷《道德眞经》,小友你可有高见?”
“这?”准备好的大杀器还没到使用之时,眼下怕就怕玩儿真格的,要论古文造诣,即便在后世时,沐东常有自得,但又如何能与真正的古人相提并论?
他神色一滞,正暗自为难中,陡然,心中一动,他记起了曾有一则文艺冷笑话,正是源于道德经的,或者可以拿出来试试?
随之,他打开书卷,缓缓而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念罢,犹自轻闭双目,假装沉吟一阵,说道:“这道德经实乃无上道书也!其中之玄理实难悟透,前辈,你看作如此之解,其意犹存,却又解法迥异……哎!晚辈才疏学浅,委实不敢多论!”
“妙!深!高!作如此解法,的确又是另一种玄妙!”左仙师拂须大赞:“随意一解,便给我等悟道之人,又出一则新论,小友实是天纵之才,我道家莫非,又将有圣人出?”
“胡诌之言,前辈勿怪小子亵渎圣人之罪就好,切勿谬赞!”沐东连连谦逊,又暗自庆幸:不管是凡人还是高人,所幸对学问之道,古人太过质朴。
又一日,左仙师取出一页纸书,其外渗出之墨迹,显然是刚刚所为。
“小友,这是老夫那侄儿偶然所得,你且看看!”
接过纸书,徒一打开,沐东只一眼扫过,顷刻,便后背发麻,冷汗直冒,双手猛颤,差一点把纸书扯成两半。
纸上是三段箴言。
其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其二:持九节神杖,请中黄太一,救生民悲苦,施符水咒语,收道徒五百,得众生亿亿,传贤名天下,看江山万里!
其三:渠帅三十六,将军天地人,功造十年势,甲子百万军!
这特么是怎么回事儿?这三段,和他曾经的得意之作,赫然一模一样……那一年,他呕心沥血,作了这三段‘箴言’,借梦呓送给了枭雄张角……沐东吓住了:即便冥冥中有天数巧合,也不可能一字不差吧!
镇定!镇定!
稍事平静,沐东深吸几口气,他终于想到:虽然张角不可能到处照本宣扬,但也不能排除,其把‘箴言’记录了下来,给亲近之人传阅,或是被动泄露。
看看对面老者,沐东有些汗然:高深莫测的左仙师,显然对他已颇为信任、亲近,否则,这纸上所书,任谁都能看出是造反之策论,又如何会于他坦白相见。
当然,这是计划快要达成——练气之术快来了!
欣喜之余,沐东可不敢对纸书上的箴言,露出似曾相识的端倪,啥都能认下,这东西,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往身上沾染的,否则,他定会被授予一‘乱世妖童’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