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寡人的宫中之前,就已经隐隐猜到桐树山中有可怕的秘密,并且还猜到我玥阖盈氏是在有意逃避进入桐树山,因此,他才会让你和楫离带着这颗人头来试探寡人,并给寡人暗示了一条金蝉脱壳式的计策……”
说起桐树山之事,僖王又轻声长叹。
风倚鸾若有所思地点头:“端墟知道的事情似乎的确不少。”
还有,他一心想在各国之间搅浑水……
但后一句话风倚鸾没有说出口。
僖王看着她说:“所以,鸾儿可否帮寡人去套问出造躯秘术?”
风倚鸾依然感到很为难:“若不能说出实情,我真的编不出任何假话去套端墟……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考虑,这事我都没办法做到,除非端墟亲自告诉父王。”
虽然端墟心眼多、深不可测、年龄也比她大的远,但他们终究算是结交的朋友,最重要的是,虽然世间的门派早已经七零八落,但打小师父就告诉她很多基本的道理,因此她明白,从古以来流传下来的修士之间基本的规矩不可乱,长无绝宗的秘术,只能由长无绝宗的门人亲自授与僖王,她是绝不能在中间乱使任何小手段的。
这就如同尘三斗前辈明明知道退渊宗的剑法,但由于未得退渊宗掌门许可,便不能私下传授与她一样,皆是类似的道理。
于是,她假装起身要离开僖王的小书房。
僖王拖住风倚鸾的衣袖:“如果实在没有合适的托辞,或者能不能以王后为借口,就说寡人是想让王后出来重见天日,这样行么?”
风倚鸾摇头:“端墟当时就猜测过,说王后若真想出来走动,随便用用易容术就好了,没有必要大费周折地换躯引魂,毕竟这一秘术是有局限的,再说了,若只是为了王后一人,端墟大可以提出帮王后造几具身躯随便用,至于秘术,他肯定还是不会教给父王的。
僖王沉默片刻,搬出了致命一招:“鸾儿……你现在是玥阖的公主,天下已尽皆知,而且你修炼的速度不慢,天下也已尽皆知,按这样的趋势下去,等你到了六品时,也一样会被圣帝召入桐树山中的,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风倚鸾厚着脸皮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一定会提前溜走的,这一点请父王放心。”
僖王扯住她的衣袖不撒手,追问道:“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安枕阁若真的有心一定要抓到你,你能溜到何处去?你能溜得掉?”
风倚鸾回转过身:“父王不是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实在无路可走时,躲到山中去也行呀。”
僖王说:“寡人方才所说的,那是在用过金蝉脱壳之计、换过躯体之后的情况下才行。”
“看来此事无解了?非得拉上我不可?”风倚鸾问。
僖王说:“无解。鸾儿,或许你以为自己可以游离于诸事之外,实际上,从你被寡人封为我玥阖国蘅翠公主的那一天起,你与我们就已经是一样的命运,你将与我盈氏的存亡息息相关,即便想逃,也早已逃不掉了,这一点你可明白?”
风倚鸾内心虽有波澜势若磅礴,但已经懒得再抱怨端墟了,话说,自从混入王宫之后,感觉就在这坑里越陷越深,到现在连什么生死患难都冒出来了……能不能别把自己强行拖进来,捆成一条船上的蚂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