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握着她的手,走在教堂中时,她好几次都想抽手。
他能察觉到她手指肌肉那几不可觉的抽搐。
每一次,他都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他原以为她会在最后关头反悔,但她没有。
她一直待在他身边,说出了那些誓词,还陪着他回来,在大厅里和他一起,配合着他的谎言,演那出戏。
凝望着身前那紧张的小女人,他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她再次喘息,小手抓握着他的肩头。
他让她坐到高床上,脱掉了她的衬裙,和鞋袜,除去她身上所有的衣物。
细雨淅淅沥沥的在窗外下着。
火塘里的火静静烧着,当他从她身上爬起来时,凯仍无法回神,甚至无力起身查看他去做什么。
她又累又羞,心跳依然跳得飞快。
半晌后,那男人回到床边,将无力反抗,又羞得无法言语的她抱了起来,走过燃烧着的火塘,跨进了冒着蒸腾热气的浴桶里。
于是,才知道,他刚刚是去把搁在火塘边保温的热水加到浴桶里,他甚至把那瓶她给他的药草香油,倒了一些进去。
方才太过紧张混乱,她甚至忘了洗澡这件事。
浴桶虽大,两人一起还是有点挤,他让她坐在他双腿之间,往后依靠在他身上,不忘把她仍有水泡的luo|足,搁在浴桶上。
刚开始她还有些紧张,但除了小心的替她清洗着身体,他没做什么多余的事,然后他就这样抱着她,坐躺在充满热水的浴桶里。
添加了香油的热水,舒缓了身体的紧绷与疼痛。
水光在眼前荡漾着,迷迭香与冬青的香味弥漫在空气里,他温暖强壮的身体在身后贴着她,左手放松的搁在浴桶上,右手松松的环抱着她。
这男人毛发旺盛,不只胸膛,就连四肢上也有着黑色的毛发,它们此刻湿漉漉的服贴在他手臂上,泛着水光。
她可以感觉到他的心跳贴着她的背心,感觉到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再缓缓吐了出来。
他身上的味道和药草的香味融合在一起。
那让她更加放松下来,无意识的跟着他一起呼吸。
雨在下,火在烧,心跳渐缓。
温热的水包围着她与他,柴火在火塘里静静燃烧,一切是如此温暖。
奇异的平静,盈满心头。
不自禁的,凯昏昏欲睡的闭上了眼,然后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握住了他搁在她腰腹上的手,和他十指交扣在一起。
她不该就此觉得安心,却无法推开那念头。
莫名的安全感充塞心胸,悄悄的,她喟叹了口气,彻底完全的放松下来。
波恩可以感觉到怀中小女人睡着的那个瞬间。
她的身体还没完全复原,这几天又一直紧绷着,即便受了伤,却还心心念念着那些病人,甚至在他告知两人必须结婚之后,主动提议应该要趁这个婚礼,吸引村民前来。
本来,她只是建议他提供借贷。
是他擅自添加了她的身世背景,每当他提及她是富商的女儿,还有那即将继承的遗产,她都不自觉绷紧了身体。
不像他,这女人并不擅长说谎。
他可以清楚感觉她对那谎言的不自在,但她附和着他的谎。
她是个美丽、性感,顽固又勇敢的小东西。
现在,她是他的妻子了。
轻拥着怀中的小女人,他在温暖的热水中又待了一阵子。
夜深了,雨停了。
窗外的月悄悄在云中探头,他等到水变温了,才小心的抱着她出浴桶,替她擦干了身体和长发。
在摇曳温暖的火光中,他替她清洁双脚,替那些逐渐消退的水泡抹上药油。
她在这之中只轻叹了口气,咕哝了几句语意不明的话,没有真的醒过来。
和他相比,她真的十分娇小白嫩,就连那luo足,也又小又白,那让她脚上的新旧烧伤更加显眼。
他轻抚着她脚踝和小腿上烧伤的旧疤,心头微紧。
然后他上了床,躺在她身边,拉来毛毯,裹住她与自己,将她拥入怀中。
她又叹了口气,小手习惯性的环上了他的腰。
一股奇怪的满足感,盈满心胸。
只是心底深处,仍有一丝罪恶感隐隐晃动。
他深吸口气,将它抹去,不去想那些谎言、那些罪疚,却仍不由自主的收紧了拥着她的长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