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单令垂落耳畔的发丝飞扬,连她的心也仿佛跟着被吹起来。
“对、对不起!”因为突如其来的重心不稳,她晃了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她慌忙的样子令他蓦地笑了起来。“没关系。脚麻了?”
“嗯。”所以就算她想退开也没法子。“不好意思。”对于两人此刻的姿势,她不由自主地羞红两颊。
他本来是坐了起来的,却因为她突然向他仆倒,使得他被她压回沙发上,两手则刚好贴上他宽厚的胸膛。掌心传来他的心跳声,每一下跳动如同敲于她的胸口,令她顿时手足无措。
这样的姿势好羞人,他刚睡醒的神态散发性感魅惑的气息,他的体温让刚睡醒的她不由自主地靠过去,幸而理智及时冒出来,阻止她顺从本能。
因为羞怯的关系,她不敢抬眸看他,却感受到他的注视,她不自在地调整姿势,怕令他感到不适。
“对不起,我是不是太重了?明知你是病人就不要对不起”眼前浮现他昨晚发烧的模样,她胸坎一揪,陌生的疼痛迅即弥漫全身。
但面对此际的窘态,她未能腾出多余的心思考虑理由。
“没事,我已经好多了。”他道:“要你整晚守着我,是我不好意思才对。
谢谢你。”只要想到她一直待在他身边,细心地留神他的情况,心窝瞬间充满了莫名的暖意,让他环于她腰际的手臂缓缓地收紧了。
她是在关心他吧?
原来被人记挂在心头的感觉一点也不差,正好填满了胸坎那个忽视多年的空洞。他一直装作对此不屑一顾,只管用金钱利益去弥补,实际上他只是害怕承受无论怎么伸长手臂也构不着边的徒劳无功,害怕承认这世界有某些事物是不管怎样渴望,也绝对不可能得到,所以他从开始便否定它的存在,确信自己并不需要这些一点利用价值也没有的羁绊,径自筑起一道高墙,阻止别人、也不容自己撃破它。
她的出现令这些防护产生了裂痕,不论他愿不愿意承认,他的情绪在不知不觉间随着她的一举一动而有所起伏,冷静的思绪被她左右,他甚至为自己心底的脆弱遭她窥见狼狈不堪!
她轻松地看破他佯装出来的平淡,将他埋于心底深处的隐秘一下子戳破了。
沈婉淳闻言,早已泛红的脸颊更是通红一片。她摇了摇头,想否定内心顷刻涌现的动摇。“也、也没有什么,我只是有点放心不下,不、不用谢了。”她结结巴巴地说。
他是怎么了?她以为他会像之前冷嘲热讽,怎么他现在如此爽快地向她道谢?这害她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也不敢看向他,总觉得要是抬头看他的话,她的心脏会受不了。
“要是我肯听你的话,早点去看医生的话,你也不用坐在地上睡觉。”他倒好,可以睡在沙发上,难为她窝在冷硬的地板上,连唯一保暖的毛毯也给了他,他真的是打从心底感到抱歉。
也,为她的举动悸动不已。
她的到来、她关心他的行径,统统都出乎意料,她担心他安危的神情像烙印一般刻在心头,他忘不了她轻声斥责他时的姿态,在在说明她有多在乎他。
他没有忘记自己曾经大声指责她不要太自以为是,她并不是他的谁,根本没有资格管他的事尽管为自己的一时意气而懊悔,可是他始终拉不下脸承认自己做错,所以说,要是她心存怨慰的话,哪可能一整晚照料他?她大可以头也不回地离去,由得他的病情恶化。
“没关系。”他这话听起来怎么好像包含了一点点的歉意,以及温柔?
不、不、不!连续在心底否定了三遍,她猛地抬眸看他,想告诉他自己真的是一时歪打正着,碰上他昏倒。她是不忍心看他病倒辛苦的样子,这是任谁都会做的事情。
她从来没有幻想过他漆黑深邃的眸子凝望着自己的场面,原来心跳会一下子冲破两百,她差点以为自己心脏病发作本能地想调开视线,却发现他专注的目光像是强力胶,紧紧地粘住了她,怎样也调不回眸光,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彼此。
意识到心情上出现了些许的变化,尽管她认定这不过是同情心作祟,可是被他这般凝望之后,真的可以用“恻隐之心”概括涌上心头的感觉吗?
她其实是对他
朦胧的认知慢慢地浮现,与他凝望之际,她的唇瓣不自觉地微微颤动,像是有什么话要说。一股奇特的热流滑过胸口,莫名的渴望涌上心头,即使察觉到两人的距离正一点一滴地缩减,她也没有任何意愿去阻止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