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发生吗?”
“没错。”李镖头将锤子递给另一个年轻人,转向他。“顾行天这几年从青桑坡捞到不少好处,如今怎肯轻易放手。”
“什么好处?”他不安地问,拒绝承认自己成了顾行天的帮凶,可是耿直的李镖头没有给他逃避的借口。
“当然是你苏爷给他的好处,还有抢夺蚕茧转卖得到的好处啰!”正为天星山庄的侵犯烦恼不已的李镖头气哼哼地说:“若不是东家命令我守住蚕棚,不得离开的话,我定带大伙儿去天星山庄找那个王八蛋算清这笔帐。”
“不用你出头,我自会找他去!”苏木楠阴沉沉地说。
早在去年深秋洗碧箩流产后不久,他就因为罪恶感而亲自去过西城,到顾大人府邸要他转告顾行天,不得再对董府产业动手,而后,他也得到顾行天的保证。
因此,他一直相信天星山庄不再有胆量骚扰青桑坡,可如今的事实告诉他,冼碧箩要求他来此跑一趟时,她没有说谎,天星山庄确实没住手。
保证?他冷然一哼,决定务必要查明,究竟是京城顾大人说谎,还是天星山庄的顾行天在骗他。
听他说要亲自去找顾行天,李镖头和几个年轻人都很高兴。
李镖头欣慰地说:“那就太好啦!有苏爷出马,顾行天一定不敢再放肆,今天他们连柳姑娘都敢打,日后说不定还”
“谁打了柳青儿?”李镖头的话被神色兀变的苏木楠打断。
“还不就是顾行天的手下!”
他的目光转向不远处的柳青儿,后者正腰板挺直地走在墨叔等人身边。
“她看起来没什么不妥。”
“那是因为保镳动作快,及时用飞镖挡下,否则柳姑娘的胳膊恐怕早断了。”
她伤了胳膊?
他往柳青儿走去。
“苏公子,已经三更了,先回去休息吧!”见他走来,墨叔招呼他。
可他似乎没听见,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柳青儿肩上披着的男人的短衫。
他大步走过去,一把拉下那件衣衫,露出她藏在短衫下的双臂。
柳青儿惊喘地抱着胳膊,但破烂的衣袖并不能将那luo|露在外的洁白臂膀遮蔽。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她上臂与肩膀处,那里有一大片明显的紫痕。
“这是怎么回事?”他抓起她的手,她立刻发出一声痛呼。“苏公子轻点,柳姑娘今晚受伤了。”墨叔急忙阻止他。
柳青儿则收回自己的手,淡淡地说:“我不过受了点轻伤,可这几年,死伤在顾行天手里的何止一二,董府损失的蚕桑又何止这些?”
她成功地挑起了他的罪恶感一一而他惊讶自己还有这种感觉!
苏木楠的目光快速扫过她赤|luo的手臂,那惊人的伤痕令他心里抽痛,他不懂,恨了她这么多年,为什么她身上的伤仍像过去一样扯痛了他的心?
看着那丑陋的伤,他心虚地说:“我没想到唉,该死!我早已经去过城西顾府,告诉过顾大人让他侄子停止对青桑坡的破坏。”
“可是顾行天并未罢手。”柳青儿的声音不大,但柔中带刚“烧蚕棚、偷蚕种、毁桑林当年你唆使他们做的一切,一直都在继续,眼下正是秋蚕吐丝的时节,我们不能再忍受天星山庄的骚扰,只有你亲自去找他,才能解决问题。”
苏木楠因她的责备而感到羞愧,他一改往日的傲慢,认真地说:“我不会推卸责任,他们确实向我保证过不过,我会去找他!”
说完,他将那件被他夺走的衣衫披回她肩上,然后一言不发地往丰院走去。
“爷,你不想搜取证据了吗?”他的仆从追上他问。
“不必了。”他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柳青儿的伤和倒塌的栅栏,已经给了他最佳的证据。
在他的身后,墨叔欣慰地对柳青儿说:“苏公子还是敢做敢当的苏公子,虽然前些年因年少气盛,做了些过激的事,但他这次肯出面,一定能令天星山庄收敛言行,青桑坡的桑民们总算可以好好睡几个安稳觉啦!”
听到墨叔的话,柳青儿心里再次产生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