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友之子又见他为人正派,她的父亲便大力凑合他俩。
他原本无意娶亲,毕竟他自知自己在郭家地位尴尬,可她爹就是中意他,执意要他当女婿,或许是他心中一直存有想要真正亲人的念想,加上她爹的鼓励,这桩婚事就此促成。
婚后,他自认尽心尽力呵护她,但她对他却颇多怨言,成日嚷着要离异。
然而,这些事都已是过眼烟云,既然日前她已起誓决心留下,他还是会将她当世上唯一的亲人来好好对待。这件事做起来并不难,她病后似乎一夕间长大懂事了,不再吵嚷要离异,不再说些孩子气的话,还主动陪奶奶用餐
方才他一回到宅内,为他等门的蒲管家迫不及待地告诉他这事,令他诧异不已,原先想自己回来太晚,怕吵到她便要直接到书房休憩,可听蒲管家这么一说,他惊谘之余,没多想就朝这儿走来。
她一向和奶奶没交集,平日连去向奶奶请安也不愿,他自己其实也和奶奶不亲,遂未强迫她去请安,不过她的态度比他更冷,她从未喊过“奶奶”表面上只称奶奶为老夫人,私底下则喊
总之,听蒲管家转述这三日来她和奶奶相处和睦,又亲亲密密的喊着“奶奶”真是让他不敢置信。
今晚他来,除了惊喜外,其实还有想看看她身子是否好全了。为了她以死相逼之事,原先他和人约好看货的事因而延宕太久,对方等得有些不耐,三日前他见她身子好多了才放心出门,就不知三日来,她身子是否还有不舒服?
见她似乎又睡着,这些事还是待明日再问吧,不想吵她,他起身正想往书房去,孰料她却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
“天蔚,你要去哪里?”感觉他似要起身离开,一直闭着眼的华茜突然张开眼,反射性的抓住他。
他怔了下:“你没睡?”
“我”她缓缓坐起身,张着圆滚滚的大眼嗫嚅道:“我有睡着,可又醒了。”
床笫间的事她是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先听从他的话“继续睡”
原先想着先装睡,以她的聪明肯定能想到法子应对,可不知为何他一坐在床边,她脑袋就一片空白,别说法子,她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她懊恼不已,自己这是在紧张什么呢!
“我去书房睡,免得吵得你睡不着。”
他想抽开手,她反而抓得更紧,情急下说道:“自己的房间不睡,睡什么书房,哪有夫妻分房睡的道理。”
他瞅着她,表情没太大变化。
“我、我的意思是说,你赶路一定很累吧,书房的床不好睡,你还是睡这儿吧。”
他漠然的眼神闪过一丝讶异,她一向是高兴时就要他留在房里睡,若不高兴就赶他到书房,婚后前半年是如此,之后半年,他在书房的时间远比在寝室多
他讶异的是,以前她要他走或留都从未多说理由,如今不仅解释,甚至语带关心之意。
也许,这回她真的是诚心改过
“我帮你更衣。”按下心头的羞怯,她告诉自己他和她是夫妻,房内的事就船到桥头自然直,太过扭捏会让他起疑。
“不用,我自己来。”她有心想服侍他,足以见得她真的想当个贤淑的妻子,可她转变太大,他一时不习惯。
“好吧,那你自己更衣,我先睡了。”躺回床上,她将身子往内挪,腾出一个大空位给他,然后侧身背对着他。
见状,他轻手轻脚的爬上床静静躺着,确定她依旧背对着他没有转身的意思,眼神黯然地盯着她的背看了半晌。
她若是背对着他睡,就是连碰都不愿让他碰的意思,以往他会识趣的安分阖眼入睡,可今晚明明连夜赶路一身疲惫,但他睡不着,蛰伏许久的情|欲|此刻莫名在体内翻腾。
对她,他不知有多久没这种感觉了,想抱她,吻她,佣有他
黑眸氤氲着情|欲|直盯着纤细的背,内心的渴望驱使他伸手碰触她,可手腾在半空中片刻,又收回。
他不能这么鲁莽,她的改变他明显感觉得到,她下了这么大的决心要当他的好妻子,他更该比以前加倍体谅她。
也许时间真的太晚,也许她身子才刚好并不想和他行房事他若莽撞强逼,说不定会招她反感。
他该珍惜她愿意主动修补夫妻之情的心意,至于枕席之欢,不急,来日方长。再看一眼,确定她依旧维持原姿势,内心失望之余,他缓缓阖上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安安分分入睡。
背对着他的华茜等了好半晌,明明感觉背后有双眼一直盯着她,可他怎么都没动作?她虽没嫁过人,没和男人同床共枕过,可她也知道男女同床不是只有盖棉被各自睡觉这么简单。
她都已经“主动”邀他同衾共枕,这是她最大的努力了,没道理还要她主动扑过去吧。
虽然她一再说服自己和他是夫妻,任何事都要自然不扭捏才不会令他起疑,但骨子里她到底是还云英未嫁,对于床笫间的事免不了会害羞。
这会,她不就害羞的连转身躺平都不敢!
闭上眼,她静静的等。他不主动,她就一直背对着他,她有她的矜持。
今晚可是她华茜头一回和男人同床共枕,这算是她的洞房花烛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