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起身伸了个懒腰。
更衣完毕后,他端着托盘,跟着咖啡香走到厨房。
见她站在厨房里,他的心里便油然而生一股快乐。
钱莫愁递过咖啡给他,他喝了一口,觉得一天不可能再有更好的开始。
“今天有什么计划?”他盯着她的脸问道。
“你忘了你不能问我想做什么吗?你快点准备去上班吧。你的秘书说你三点半以前要到公司。”
“要替你备车吗?”他不动声色地问道。
“不需要,计程车很方便。”她瞄他一眼。
“让门房替你叫计程车,来回都一样。我等会儿下去时,会交代他们。”他说。
“我不是三岁小孩,这些事我会自己处理。”钱莫愁双臂交握在胸前,一脸要开始谈判的表情。
关德雷吞下差点脱口而出的命令,只简单地说道:“总之,你小心。”
“是。你快出门吧。”
“送我出门。”关德雷说。
“遵命,大老爷。”钱莫愁拉住他的手,把他拉向门口,替他拉开大门,装客气地说:“慢走,不送,祝一切顺唔”她的声音消失在关德雷的唇间,他扣住她的后脑,吻到她连脚趾头都渴望地蜷曲了起来。
“乖乖等我回来。”他嗄声说道,拍拍她的屁|股后,把她推回门内,并替她关上门。
钱莫愁双颊酡红地看着紧闭的大门,不由自主地跺了下脚。
“讨厌,晚上就要跟你说--为了惩罚你的隐瞒,暂时不许你有亲密举动。”她咕哝地说完,用力深吸了口气,努力压下被他挑起的欲|望疼痛。
可恶!都怪他把她变成大|色|女了。
钱莫愁小跑步走回她所住的房间--关博文的房间。
她拿出放在柜子里的大量画册,依照年代排列好后,拿起关博文在遇见她的那一、两年的那几本。
关博文每天都画画,画画就是他的日记。关博文的画习惯以麦克笔搭配水彩,画作像他的人一样拥有着阳光般色彩。
钱莫愁翻阅着画册,跟着关博文一块儿走入印度,看新生儿在恒河中洗沐、看亡者的骨灰飘入恒河。跟着关博文走在泰国市集,看金碧辉煌的传统庙宇与色彩缤纷的市集。
跟着关博文一同回到西雅图,到帕克鱼市场看热闹,到住家附近的公园野餐、参加宴会
钱莫愁胸口一窒,视线凝结在画作上--
关博文画了一双被另一双大掌牢牢握住的手。
被握住的那双手,是关博文的--他的手上有个星星疤记。
但握着他的那双更大的手无疑是双男人的手。
是李尔?还是另有他人?
之后的画,有几幅像梦一样的黑白素描,两具看不出性别的赤|luo|身体蛇一般地交缠着,两张没有五官只有双唇的脸孔亲吻着--这样的黑色线条持续了一个多月。
然后,关博文开始画到台湾,色彩又隐约恢复了原来的灿烂。接着,画册里开始出现了她。
画册里的她,或坐或站在他每天的生活里。但每张她的画像下方,总有一方画着先前出现过的人体**纠结的涂鸦。
钱莫愁皱了下眉,拿起手机拨出号码。
“喂,我是钱莫愁。”
“什么事?”李尔声音显得略微虚弱。
“我三分钟后到你家门口。”
“什么!”
钱莫愁挂断电话,拿起画册和另一锅早就炖好的汤,搭上电梯。
她写小说,第六感特别敏锐。她赌她没猜错关博文离开的原因,而那也许就是李尔拚命地阻扰她和关德雷在一起的真正原因,所以--
她一定要找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