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小鸣,”方青雅抱住曲鸣,哭得肝肠寸断,“你爸爸不在了,往后就只剩下我们孤儿寡母了……”
“都是这个该死的学校,害死你爸爸……”方青雅泣声说:“你爸爸为滨大辛苦了一辈子,可他们竟然要把你爸爸赶出董事会……”
方青雅说着又恸哭起来,“你爸爸是被他们活活逼死的……”
痛哭声渐渐远去。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又一次亮起。已经跪了一天一夜的曲鸣肩膀动了一下,然后拖着发僵的双腿慢慢爬起来。
巴山揉了揉眼睛,看到曲鸣真的是在大口大口吞着包子。
“老大!包子凉了,我再去买!”
“不用。”曲鸣一口吞下一只包子,“蔡鸡呢?”
“我去叫他!”
蔡鸡待在楼梯的角落里,他一边揪着零乱的头发,一边用脑袋撞着栏杆,低嚎着说:“我只是让你趁着股权变动的机会,把股权转让给老大!没让你去动曲伯的股份!”
庄碧雯和蔼地说:“一旦扩股,曲董手里的股份肯定会摊薄。”
蔡鸡扯住她的衣领,“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故意发起罢免董事会主席的动议,把曲伯气到离席对不对?”
“我没有出席董事会。”庄碧雯无辜地说:“我们当时都在陆园。”
“是你委托的!要不是你的投票权,他们怎么可能压倒曲伯?”
庄碧雯笑了起来,“这样不好吗?以后整个滨大都会是曲鸣的。我白天会帮你们处理好滨大的事务,晚上会陪你们玩所有你们想玩的游戏。没有任何人能约束我们。蔡鸡爸爸,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蔡鸡一头撞上栏杆,绝望地说:“我真不是这样想的……”
一直没有开口的苏毓琳劝解说:“曲董的去世是一个意外。现在意外已经发生了,我们只能接受。现在的问题是,要不要瞒着他?”
蔡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行。不能告诉老大。他会发疯的。”
“那么这就是一个意外。”苏毓琳挽住蔡鸡的手臂,柔声说:“没有人希望曲董发生意外。无论是你,还是庄董,都不会预料到这样的结果。”
“蔡鸡!”巴山一阵风一样冲上来,“老大叫你!”
蔡鸡赶到时,曲鸣已经吃光了所有的食物,连祭品都吃了一半。
这两天蔡鸡是最忙的一个,方青雅的病情,曲令铎的丧事,所有的事都是他一手办理,这会儿眼圈发青,走路都有些发飘。
“我妈呢?”
“方妈妈还在病房。”
曲鸣拿起一瓶饮料,仰起头一口气喝完,“我老爸是不是被人从董事会里赶出去了?”
“我问过方德才。曲伯不同意扩股方案,有人发起动议,要免去曲伯董事会主席的职务。还有……陆婷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我没给她说。”蔡鸡很为难,“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曲鸣手停了一下,“先不跟她说了。”
苏毓琳抱着一迭文件进来。曲鸣冷冷看了她一眼。
蔡鸡连忙说:“是我叫她来的,方妈妈在病房,她是女生,照顾起来方便一些。”
为了找人照顾方青雅,蔡鸡也是费尽心思。方青雅不喜欢景俪,南月和杨芸都不合适,唯一能用的就是苏毓琳了。
“曲伯过世的手续我都办完了,这些需要老大你来签字。”
曲鸣接过纸笔,看也不看就签下名字,然后丢下笔,“扩股和发起动议的都是她?”
蔡鸡沉默了一会儿,用力点了点头。
曲鸣拿起几张用来焚化的纸钱擦了擦手,“她说要把股份转让给我。你让她来。带上股权转让书。”
“现在办?”
“嗯。”
庄碧雯已经准备好股权转让的文件,双方没有任何意见,直接在曲令铎的灵前签好转让协议。
苏毓琳细心地看了一遍,然后把协议收好,装进活页夹内。
曲鸣拿出车钥匙,“我出去几天。”
蔡鸡有些傻眼,“老大,过几天就是头七。”
“你们看着办吧。”
“三天!最多三天!第四天一早你必须回来!老大,出殡的时候你可不能不在!”
“到时候联系。”曲鸣向庄碧雯示意了一下,准备带她一起离开。
“老大……”蔡鸡突然一阵心慌,赶紧拉住曲鸣,嘴巴张了张,却没有说出话来。
蔡鸡知道自己的不安来自何处。他了解自己的老大。即使曲令铎的死只是一个意外,曲鸣也绝对不会放过造成这个意外的庄碧雯。蔡鸡并不在乎死人,但短时间内滨大连死两名董事,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尤其是庄碧雯刚刚签署了股份转让协议。他不觉得在这个时候,杀人抛尸会是一个好主意。
蔡鸡小声说:“要报复她,有的是办法。至少不用现在就……”
“你想什么呢?”曲鸣平静地说:“我不会让她死。”
曲鸣脸上扭曲的表情,让旁边的巴山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