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故,也就没多在意。
“好了,用餐了,再耽搁下去都要吃宵夜了。”洪虹月看了丈夫一眼后,回头吩咐一旁的仆人准备上菜。
乔振宇握着韦树树的手肘,领着她在座位上坐下。
韦树树默默地坐下,从乔夫人的神态中,知道待会儿这一餐应该不会太好过——
因为那种等着挑人毛病的神情,她经常在janet身上看到。
她真不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一样都是人,阶级意识强一点,日子就会快乐一点,还是可以多活几年呢?
韦树树在心里叹了口气,好希望西雅和子初现在都在她的身边喔。
“树树应该吃完晚餐了吧?”
安西雅从医院离开后,就跑到夏子初家里煮了一大锅养生汤。
“你啊,应该先回家休息的,还跑来这里担心别人。”已经睡过一觉的夏子初叹了口气,喝完一碗汤。
“来你这里,比较容易静心。”安西雅没告诉夏子初,沙桀母亲今天下午自杀的事情,不想他多担心。
“你啊,要习惯让别人分担你的烦恼。”他替她盛了碗汤,也督促着她喝完。
“你也是,痛的时候,不要硬装不痛。你可以赶我们回去,自己好好休息。”她握住他的手。
“痛是不可避免的,有你们在,我心情会比较好。”夏子初老实地说。
“是啊,痛苦既然是不可避免,那就要想法子转移注意力。所以,我才会跑到你这里来——我来之前跟我爸爸通过电话。”
夏子初点头,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我爸还是老样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找到我,自然是欠了一**债,走投无路了。”安西雅简单跟夏子初说了下沙桀提议将他送出国的方法。
“你爸答应了吗?”
“他不答应也不行吧,因为我答应帮他付债务当成交换。一百万耶!我的所有积蓄都贴进去了。”安西雅一耸肩,抱住双膝,把脸靠在膝盖上。
“如果他到那边还是不改呢?”
“那不是我该担心的事情了。我尽力了,后果就由他自行负责吧。”她一耸肩,苦笑地说道。
“你改变了。”
“我决定学树树一样,凡事往好处想。老天毕竟待我不薄,给了我你和树树,还有沙桀。”安西雅抚着肚子,不知道里头是否还有另外一个惊喜。
她的生理期向来很准,但是这一回已经晚了几天。
“没错,一般家人都还没有我们三个感情这么好。可惜我身体这么糟”他叹了口气,很快地看了她一眼。“抱歉,我太自怜自艾了。”
“不,我认为你太乐观了。你应该要再多自怜自艾一点,大吼大叫大哭大闹,这样比较健康。”安西雅张开双臂抱住他,温柔地说道。
“那样会让你们担心。”夏子初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觉得鼻子酸酸的。
“我觉得自己好像你妈,你哭我也担心,你不哭我也担心。”尤其是子初已经瘦到她甚至不敢用力抱他了。
“西雅,我能活到你和树树结婚那时候吗?”
安西雅把脸埋入子初的肩膀,忍住在瞬间冲出眼眶的泪水。
“医生不是说先把第一阶段的化疗做完,如果情况顺利就可以进行第二阶段吗?而且如果有适合的捐赠者”
“现实就是我可能连第一阶段都撑不下去了。我怕痛,对药剂反应太剧烈,这不是好事。”夏子初反过来拍拍她的背,低声说道:“你知道吗?在我刚知道生病的消息时,我吓死了,因为不知道死亡之后会到哪里。毕竟,我一直以为那是我七、八十岁时才要面对的课题”
她抬头看着夏子初,恍惚地觉得他离得好远——
那样一张平静的面容,那样温和的笑意,像是他已经走过病痛这一关,转身就要离开了似的。
她握住他的手,突然间害怕了起来。
“树树知道我在怕什么,所以找了很多宗教的书给我。里头,我最喜欢‘往生’这个词,我想我只是比你们提早演完这场戏,赶场先去演下一部而已。但是,如果不能看到你们结婚这一幕,我还是会有遗憾。”他笑着拍拍她的手说道。
“沙桀巴不得明天就去公证,但我不知道乔振宇对树树的打算。”
“乔振宇来找过我,他说他会照顾树树一辈子。即便他们不在一起了,他也不会让她吃苦。”
“乔振宇曾来找你?”安西雅讶异地问道,不懂她老板在想什么。
“因为他不想树树因为我的病情,而决定和我在一起。”
“果然心机算尽。”
“但他显然是把树树放在心上的,如此我就放心了。所以,我答应他的条件,在能力范围内治疗身体,但我知道时间还是有限的,我不想坐轮椅参加你们的婚礼。”他说。
“这事交给我安排。”
“当真?”夏子初双眼发亮,开心地拉着她的手,好似明天就要举行婚礼一样。
“当然。”安西雅见他满心欢喜,当下便决定这事刻不容缓。
“太好了。”夏子初笑咧了嘴,开心地拉起她的手后,又忍不住皱起眉。“如果沙桀妈妈大力反对呢?”
“那我们就先别让她知道。”她说。
“如果乔振宇的家也反对呢?”
“他们认识时间还不长,让他们结婚,确实仓促。但是根据我的经验来说,如果乔振宇本身同意,那么,其他人的反对——”安西雅挑了下眉,说道:“无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