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爱,都是能救人于水火的东西。前者她捞不着,后者她不敢要。她怕拿到手上之后,才发现没有想象中美好。那种失望可以摧毁一个朝圣的人。
“爱情在我眼里,是一种粉身碎骨的*。”明笙突然扭头,明艳地一笑,“就是把他的骨头敲碎了,也想一根一根带回家的*。”
明明是在聊情感话题,聊成了恐怖剧情。
谢芷默被她说得牙齿一颤:“那你还是别谈恋爱了……我怕你万一遇上个什么渣男,咱俩就牢里见了。”
周俊的车就是在这时出现的。
酒店一层的阳台直接对着外面,周俊把车开到最近,冲她们挥手:“笙妹子!”
他怕明笙听不清,还给她打了个电话,说:“你可一定要赏这个脸。今天毕竟是他生日对吧,大伙儿都在呢,你就露个脸,让他高兴一下,成不?”
“一定得去?”
周俊不动声色道:“我也不是说逼你。但是这日子特殊,你也躲着他这么多天了,是得给点表示了对吧,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
他语气在严峻和调笑之间模糊地游走,殷切恳求同时威逼利诱,似乎很自信她不敢真把关系搞僵。果然,明笙终于松口,说:“好,等我一会儿。”
谢芷默看着她掀开毯子往里走,回身道:“你不会要出去吧?身体能行么。”
她声音有些哑,说:“小事。”
五分钟后,谢芷默看着她收拾好东西坐上周俊的车,绝尘而去。
怎么越是山有虎,越是有那么多人偏向虎山行呢?
☆、第12章
从黄昏开到天黑,总算到了江淮易的公寓。
周俊站在门前,习惯性掏出一张门卡,忽然看了眼明笙,眼睛里神色流转。
在明笙探询的目光里,周俊深吸一口气,后退三步。明笙以为他要气沉丹田撞门了,结果他缓慢而认真,一步一顿地……输入了四位数字。
“嘀”的一声,门开了。
周俊好似不辱使命般瞄了她一眼,结果只见她嘴角噙着一丝笑,眼睛注视着门里边的景象,完全不知有没有留意到他故意按出的数字。
门里边,江淮易已经喝垮了,唯有不羁的灵魂在支撑着他继续跟人拼酒。
屋里边人不多,已经走了一波,剩下大约十来个,聊天的聊天玩游戏的玩游戏,轮番上阵陪寿星喝酒。江淮易正勾着一个朋克打扮的女孩子,头靠着人家的d罩杯,沉痛地举着一个酒瓶子:“太累了。日子过得太累了,你知道吗?”
周俊真想冲上去扇他一巴掌。
女孩子眼角贴着亮片,特不屑地一挑:“你还过得累,让我们怎么活?”
江淮易勉强撑起身子,拍拍她的胸,如同在拍肩:“你不懂。你还小。”
人家一点都不“小”好吧……
周俊一个箭步冲上去夺下了他的酒瓶,在他耳边说:“你笙来了。”
江淮易啊了一声:“……什么生?”
要不是这么多人看着,他就开踹了!
周俊扶着他,笑眯眯地对剩下的人说:“今天也差不多了,这货喝垮了,让他自己清醒清醒。咱们要不找个地方唱歌去?”
梁雨乔从游戏组抬头,纯真无邪地看着刚进屋的明笙:“学姐才刚来呢,怎么就散了。给大家介绍介绍学姐吧?”
底下有人问:“学姐哪个院的?面生啊。”
梁雨乔貌似窘迫地低下头,摆摆手说:“不是我们学校的。”
“我就说,我们学校这么漂亮的我肯定有印象!”有个头顶红毛的男生喝醉了,带头笑起来。立刻有人掐他,拼命使眼色:幸好江淮易喝垮了,没听见这话。
周俊把江淮易安顿好,叮嘱了声明笙,双手向大家拍掌:“来来来,咱们挪窝,喝第二轮啊。那几个晚上没怎么喝的,别跑。试都考完了,别特么跟哥拽借口。”
“你还有脸说,这都一滴没喝呢。现在当完司机了,能喝了吧?”
就这样,一群人蝗虫过境一般,从公寓里左扶右搀地走了出去,通道里传来他们嬉笑怒骂的回声,渐渐隐去。
世界忽然安静了,静悄悄的。
尤其是醉得不省人事的江淮易,显得格外安静而乖巧。
他喝酒不上脸,只有耳根是红的,突然斜过眼,眼神朦胧地盯着她很久,“你来啦……”他笑着滚了半圈,侧躺着说,“你站那么远干嘛呀。过来。”
明笙把包放下,换了双鞋,走近问:“你这有药吗?”
“药……吃那个干什么。”江淮易很痛苦地回忆了下,回光返照般坐起来,指着茶几上堆的食物,“这有好多吃的呢,你都不喜欢吃?”
“……”
老实说,她现在耐心有限。黄昏吃的那粒感冒药效果甚微,又颠簸了几小时过来,被夜风吹得她头很疼。
江淮易伸出双手,做一个拥抱的姿势:“你皱眉头干什么呀,是不是头疼?”
还真是。
“过来我帮你揉揉……”
“……”
明笙气笑了,把沙发上散落的几本杂志收拾掉,坐下来,从上往下地对上他的眼睛:“你三令五申让我来是图什么的,千里迢迢找个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