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若临沉吟。“那可得再找位真正懂医术的大夫。”
纪晓笙悬想,忽道:“老先生听过一位姓卢的大夫吗?”
“卢?唉呀!卢老弟!俺曾与卢老弟结伴同游一年,他那手医术人人说是阎、阎王怒什么来着?”
总算找齐了!她欣喜接口:“阎王怒么?他厉害到能跟阎王抢命?”
“阎王怒?好像就是这词儿!这也是外头封给他的,至于真假卢老弟有些病症擅长,有些也没能救活,难说啊。”
“请问卢大夫如今人在何处?”南若临稳脸色,暗暗抓住她。
她回握,忐忑尽现。有救了,她就快有救了!
“卢老弟这时节还在南海捕鱼,到这儿至少得要一个月后。”
南若临微愕。“咳,敢问卢大夫可是渔夫?”继牛大夫是庄稼汉后,他得接受大夫可能另有所长的事实。
“不不不!卢老弟是真的以看病为业,每年会去南海是要捕一条大鱼,他师父跟他说那鱼的眼骨鳞肺入药能治百毒、破百病,他才想捕条瞧瞧,不过九年来只见过鱼浮水瞪他一眼”
“哈哈!那鱼是在嘲笑他吧。”她笑倒,软软依在南若临身上。
他扶住她,仍是凛昂。“您说卢大夫一个月后来此,可是每年捕完鱼便会过来?”
“是啊,他每年都要跟我抱怨没捕到鱼。”
“啊?那万一抓到,他还来不来?”她问。
“来!当然来!没人听他炫耀,他光自个儿乐,多无趣哇!你们若是要等他,可先在俺这儿住下,算是报答你们没让俺伤人。不过,俺先说了,俺这儿破屋烂瓦,水要自个儿烧,菜要自个儿种,柴要砍屋后的”
“没关系,这挺好玩儿。我们自个儿来,牛大夫不必管我们.”
“那就打扰大夫了。”南若临拱手一揖,右臂还挂着个满口应承、养尊处优,啥都不会做的大包袱。
纪大包袱随他动作也跟着点头,却与直起身的他撞在一块,一个摸脑后,一个捂鼻子,还是南若临先会意过来,喊了她的名。
她没事的,不过是撞了一下有点疼,他急什么?
唔,唇上怎么湿湿热热?伸手,却有人更快以袖来拭。
“别碰,是血。”
血?她流鼻血了?
“快去拿俺的川七根!就在屋里,叫穗儿开药阁取一些来!”
铁石闻言疾去。
“头别仰,那脏血吞进肚里不好。俺瞧卢老弟处理过,只要一直捏着鼻骨,血就会慢慢止住,心急没用啊。”
“听到了吧?没事儿。”纪晓笙鼻音浓重,还是笑。
“别说话。”南若临面色凝敛。“红玉,叫铁石快些。”
“啊!”红玉快步走去,才到门口,牛穗儿就不甘不愿地被铁石拉来。
“穗儿!快快快!这位夫人流血了,你快把川七根拿来!”
牛穗儿冷冷瞪过,浑然不觉有啥好救,哼了哼就要走。
铁石张臂横挡,她瞪,目光火辣螫人。
“铁石,不得无礼。”南若临让红玉帮忙接手照料。
纪晓笙也自己捏住鼻子,听见他道:“牛姑娘要如何才肯施药?”
牛穗儿眸里不带同情,瞟过他右袖暗红,又要走。
他一急,扣住她左腕。“姑娘如何才愿意帮忙?”
牛穗儿回头,就见纪晓笙拉住他。
“算了啦,牛大夫说会慢慢止住,她不肯帮忙也没关系。”
“你在流血。”俊朗眉目微痛,他放开牛穗儿,改拂过她粉颊沾到的淡红血痕。“红玉,拧湿布替夫人擦擦。”
“啊,就来。”外头恰有涌泉可用。
“哼。”见红玉真去弄布,牛穗儿撇嘴,转身欲走时南若临又喊来。
“牛姑娘如何才肯帮忙?”
没得命令,铁石没举臂,但依旧挡在门前不移。
这个坚持,后头那个也坚持,牛穗儿烦了。这女人会痛,会流血,但是再痛、流再多血,有比她好好一条腿断了接不回还难受吗?
“不过才几滴血,自己会止住。”
“请姑娘赐药。”南若临依旧一句,定然不肯退让。
牛穗儿略带疯狂吼道:“烦不烦啦!鼻血又不会流一辈子,紧张啥?”
纪晓笙笑,鼻音浓重。“我是他妻子,他舍不得看我流血嘛!你就当日行一善,不好吗?”
“我偏不善!你又怎地?再说夫妻又如何?你哪时被休都不知道,要不等老了也会失宠,再接着便要耐不住寂寞红杏出墙!”
“喂喂,听你年纪颇小,嘴怎么这般坏?就算是脚唔唔唔”南若临替她好好捏住鼻子。“内人口无遮拦,请姑娘莫怪。”
“你俩情意倒好。”冷哼,打定主意为难。“我爹制的川七根不同于一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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