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食客是对中年夫妇,点了一份鸳鸯锅底、两盘羊肉、一盘牛五花和若干样时令鲜蔬;待锅子上桌时,小店的玻璃门外突然又走进七、八个身穿黑衣、黑裤,一副盛气凌人模样的男子。
真真马上态度可亲地走上前去招呼这些客人“您们好,请问您们有几位呢?本店地方小,没有包厢,坐在大厅跟其它客人一起用餐可以吗?”
其中一个男人胳膊一甩,极其无礼地将站在眼前的真真推到一边。
真真没想到这些男人竟会这般粗蛮、恶劣,进店后一句话都不讲,就对一个羸弱女流如此动粗,毫无心理准备的她,差一点就被推倒在地;也好在只是“差一点”最后她的身子晃了晃,还是勉强让自己站稳了脚跟。
跤是没跌,但真真的心免不了沉了下来。
男人们如猎鹰般的眼睛,朝小店四周望了一圈,霎时注意到坐在店角落里,正用筷子挟起一片羊肉,优雅地送入口中,慢条斯理地咀嚼、品尝着的男人。
这个男人的眼睛连抬都没抬,额上的薄汗也不像其它食客那般狂流不止,擦汗的动作都透着一股潇洒、倜傥,只是在他边咀嚼羊肉的时候,心里边忍不住咒骂:真倒霉!吃个饭都不得安宁,又被这群苍蝇给追了过来
苍蝇们见到角落里的男人,第一个反应是兴奋,紧接着就像是早已商量好一般,整齐划一地同时将手伸向了自己的口袋,他们口袋里所放的,自然是他们各自的配枪。
枪一拔出,饭馆里的食客赫然发出此起彼伏的尖叫。
这些黑衣男人根本不理会自己的行为,是否会伤及无辜,子弹一发接一发,从他们冒烟的枪口内射了出来。
听到枪声,食客们更是乱成一团,一边尖叫,一边或夺门而逃、或慌张躲到小店较为安全的地带;真真也惊慌失措地仿照着几名食客的做法,抱住头部、捂住耳朵,胆战心惊地钻进邻近某张餐桌下面。
一阵枪声之后,乔老头应声倒地,鲜血淋漓,他的年纪毕竟大了,脚力不如年轻人利落,尽管想躲,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一颗无情的子弹便不偏不倚地打中他的胸口,鲜血瞬间染红他的前襟。
“爷爷!”躲到餐桌低下的真真目睹爷爷倒下,大呼一声,就想立即冲过去看望他的伤势。
一只手,忽然拉住她纤细的手腕,制止住她几欲迈开的步子;她回过头,拉住她手腕的,居然是那个和电视机里的王子有着同一张面孔的男人。
“你想找死吗?”男人把她拉回桌下“不想这么早去见上帝,你就在这里好好待着,不要乱动。”
男人话音一落,竟已纵身飞奔到那群苍蝇们的身边,动作迅捷至极地夺过一只苍蝇手中的枪,朝余下每一只苍蝇握枪的右手手腕各开了一枪,枪法神准,弹无虚发。
苍蝇们哀号间,右手一松,手枪纷纷掉落地上,其中一个还不甘心,忍着手腕的剧痛,企图用左手拾起地上的手枪,向他瞄准;男人旋即眼捷手快又是一枪,准确地打穿了此人左手手腕。
“不想死的,就都给我快滚!”
这些苍蝇们当然都在方才极短暂的交手中,深知了自己绝对不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对手,再不逃命就唯有送死的下场;眼见这男人的枪法已是百步穿杨、发发命中目标物,要取他们性命简直易如反掌!和他较量,他们不但毫无胜算,而且必输无疑彼此面面相觑一番后,便聪明地选择了落荒而逃。
真真抱住倒地不起的乔老头,双手用力地按压住他正冒着殷红鲜血的伤口,但愿能用此方式,延缓他血液流失的速度;乔老头的血已然满身皆是了,他的脸色本就很苍白,现在更是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史帕克抱着脑袋,还蹲在餐桌的下面,看到自己的老邻居就在这眨眼之间,倒在他的面前血流满身,奄奄一息、命悬一线;尽管危险已过,他的双腿依然还是忍不住地打着颤,余悸难平,不能自已。
“爷爷,您忍一忍,我马上送您去医院!”真真的眼泪就像断线的珠子,大滴、大滴的夺眶而出。
“真真,爷爷爷爷恐怕是不行了,不能再继续陪着你,以后没有我在你身边,你可要照顾好你自己,不要、不要被别人欺负”
“爷爷,您不会有事的!我们马上就去医院!”真真哽咽不已,痛哭流涕“您绝对不会离开真真的,绝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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