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云眉似乎明白了儿子的意思,她看向丈夫消失的方向,正巧看到刚刚追过去的徐茵茵失望地走回来。母女俩目光一对,徐茵茵立刻快步走上前,仿佛看着救命稻草一样看着庄云眉“妈”妈妈肯定不会让贺昕带她走的,她才不会被那个荒谬的理由所影响!可谁知妈妈看了她一会后却垂下眼,不再说话了。
徐茵茵无助地看向大哥,接着又看向重新坐回到沙发上的高大男人,目光愤愤。
接收到她的目光之后,贺昕轻轻抬眼,半掩在纤长眼睫下的双眸,终于退去了礼貌与忧郁的假象,浮现出一丝令人胆寒的恶劣笑意来“茵茵,该回家了。”
他在生气。徐茵茵搞不懂,明明是她被强行从家里接出来,可是为什么贺昕看起来比她还要生气?
在将她连同行李一起塞到车里之后,他们之间好像竖起了一道结实的壁垒,不管徐茵茵如何反抗、如何挣扎、如何吵闹,贺昕全部都当作听不到。
他始终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的手肘撑住车窗,修长的大手轻托着侧脸,阳光透过雨水,在他的俊颜上映出一片冷意。冷静从容的外表下,一双狠踩油门的大脚,泄露出真实的情绪。
拥有顶级性能的轿车冲破雨幕,在街头风驰电掣地行驶。
徐茵茵逐渐忘记了自己最开始到底在吵些什么,抗议的重心全部转移到了那令人恐惧的车速上面“慢一点、慢一点!你开得太快了,我们是要赶着去哪里吗。”白嫩的小手紧攥着车门上方的把手,失重所带来的紧张感令她整个人几乎都要贴在车门上,水灵灵的眼一眨也不眨地关注着前方路况。
一路上,徐茵茵大呼小叫地提醒他,可没有一句建议是被采纳的。在闯了无数次红灯,惊险地躲过无数车辆与行人之后,这辆堪比马路杀手的轿车终于停在了公寓外。
贺昕手脚利落地解开安全带,开门下车,再绕到另一侧打开车门。
被晃得七荤八素的徐茵茵软趴趴地倒下来。强忍着在腹中翻滚的呕吐感,她下意识地把脸埋在贺昕胸前,无力地等待着晕眩感自行散去。
开门,进屋,上楼。毫无反抗能力的徐茵茵缓了好一会之后,才发觉出不对劲来,疑惑地从贺昕怀中抬起头“我们不是要去医院吗?”
“我为什么要带你去医院。”
终于开口了,不过声音好冷,是那种连他的怀抱都温暖不了的冷。
“做检查啊。”要不然该怎么确认她有没有怀孕。
“没必要。”没等徐茵茵想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一直快步走的男人终于停下来。
他脊背微弯,不轻不重地将怀中的女人丢到地上。虽然这个女人铁了心要离开他,可他还是该死的舍不得摔疼她。没错,贺昕在生气。从徐茵茵离家出走起,他就在竭力压抑着自己的火气,出走也好,离婚也罢,他都当徐茵茵是在闹脾气,所以才会一再地忍让。
除了那一天和徐初阳大打出手外,贺昕没做过一件出格的事。他明明可以在便利商店相遇的那天就把徐茵茵虏回家的,这才是向来我行我素、自我到极致的贺昕该做的事。
可是他并没有这样做,反而是她送回去,又绞尽脑汁地想出了一个正当理由,浪费了很多时间才把徐茵茵接回来。贺昕所做的这一切,全都是为了不让徐茵茵任性冲动下作出离婚的决定,成为不可收拾的事实。
因为他一直认为,徐茵茵只是在呕气,他从没有想过,她是真的要离开自己。他根本想不到,这个从高中起就一直纠缠着自己,像口香糖似的,一黏他就黏了这么多年的跟屁虫,会有一天要费尽心思地离开他。
可是贺昕没办法不去相信,不管是徐茵茵一直以来表现出的坚决态度,还是徐家人的表现,抑或是几分钟前,徐初阳发来的那条简讯,都无一不向贺昕反复证明着这个事实。
徐茵茵是认真的。她想要离婚,并且下定了决心。为什么?仅仅是因为想要独立吗?
“为什么没有必要?”徐茵茵从柔软的地毯上爬起来,环顾了一下之后才发现贺昕把她带到了位于二楼左侧的小客厅里。
华美的艳色地毯蔓延在每一个角落,被恢复功能的复古壁炉镶嵌在正中央,墙壁四周以碎石为点缀,上方挂着一幅油画,两侧则是一体连接的木制书架,即便是在不燃火的时候,仍能带给人古朴厚重的视觉享受。而在壁炉的右前方,是一个两张一组的羊皮沙发椅,椅背上还搭着墨绿色的精致毛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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