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呢。”彭旭昇下意识想牵手,但想到这里是公共场合,还是忍住了。
毕逍哼了一声说:“我进去了,肯定不让他走,我俩互骂了一顿,由于他身负重伤,理亏在先,没吵过我。”
单是想想这场面,都很精彩。
彭旭昇还是没忍住,抱了他一下,很快又松了手,说:“没事就好。”
这个拥抱来得突然,毕逍摸了摸鼻子:“走吧,我们先溜,别被我爸抓到了。”
两人下了楼,站在医院门口,毕逍问:“你带身份证了吗?”
“有电子身份证。”
“刚才我打听到我爸妈的酒店了,我们避开就好。”
“他们没说什么?”
“他们原本让我别来,见我来都来了,又不好说什么。”毕逍一边导航一边说,“我走的时候问我去哪,我说不用他们管。”
“这么拽?”
听得出他话里的笑意,毕逍用胳膊肘了他一下,继而说:“不远,这里离酒店步行八分钟。”
毕逍回来过很多次,对这里很熟悉。他每个寒暑假都会回来,住上几天,跟着老头子“体验生活”。初中的时候,有几个关系好的同学还跟他回来过,挤在老家的房间打地铺。老头子虽然脾气不好,但说话风趣,做事直来直往,很受年轻人喜欢,由着他们瞎胡闹。
两人定了一个房间,毕逍的手机没电了,最后是彭旭昇付的钱。
“酒店”像个敏感词,让两人不约而同想起了某天晚上的景色。但今时不同往日,两人的关系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房是大床房,只有一张床,柜台的服务生问他们是一张床吗,彭旭昇特别淡定地说了“是”。
毕逍心惊肉跳一晚上,累得直接往床上倒了下去,用手盖住了脸。彭旭昇没说什么,将屋内的光调到最暗,只留一盏灯,拿着洗漱用品进了浴室。
毕逍在床上仰面躺了一会,听见浴室传来的水声,又一个鲤鱼打挺地翻身起来,也拿着东西,进了浴室,挤到彭旭昇身边。
彭旭昇从镜子里看他,嘴里含着泡沫问:“怎么了?”
毕逍用塑料杯子接水,说:“刷牙。”
镜子里的毕逍垂着脑袋,露出漆黑浓密的发旋。彭旭昇看出来他有话想说,没着急问,等他开口。
等他刷完牙,取下毛巾,毕逍才慢悠悠地咬着牙刷说:“今天谢谢你。”
彭旭昇端起架子说:“这是我作为男朋友的荣幸。”
“你还客气上了。”毕逍噗嗤笑出来,这是他得知老头子出事后露出的第一个笑容。
彭旭昇的心像是陷下去了一小块地方,他将目光从镜子上移开,转而注视着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