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初相见时那般,肖天恩再次被那个站在杨柳下、抬头往上不知道在瞧些什么的柳素真给吸引了目光。
那年,当她爹娘告诉他,柳家请了媒人来求亲时,她兴奋得几乎三天三夜睡不着觉,一心想早点嫁给曾见过一面便记在心上的他。
她带着无限爱意嫁进了柳家,成为了柳家尽责的当家主母,无论是一府中馈,或者是人情往来,她都是那么战战兢兢、竭尽所能得做好。
即便是闺房之中的鱼水之欢,她也总是曲意承欢。
可就算她用尽一切心思在柳素真身上,做尽一切他喜欢的事,可得来的依旧不是夫唱妇随的画眉之乐。
他总是宛若谪仙一般高高在上,且总是很忙碌,忙得脚不沾地,连一星半点的时间都不能拨出来给她。
后来她发现,就算自己费尽全力还是攀不上他,而他那总是不冷不热的对待终于逐渐磨去了她的爱意。
最终她放弃了,她接受了他的相敬如宾,接受了两人并不相爱的事实。
她需要的是一个有温度的丈夫,而不是一个只管让她富足、待她永远温文有礼的男人。
所以当罗致远不断温柔以对、总是倾听她的心思、时时哄着她,给了她所有梦寐以求的东西之后,她便忍不住心动了。
为了她跟罗致远的将来,于是她大着胆子跟罗致远策划了这么一段惊世骇俗的杀夫戏码。
那一夜,她先是一如往常般温婉地端了自己文火熬煮的燕窝给他,当然那不会是什么寻常的燕窝,而是掺了毒的。
初时他并不愿喝,只是拗不过她再三劝进,他有些不耐烦的喝下,那时候他的想法应该是只要他喝了,自己就不会烦他了吧。
然后他中毒了,被他们砍了几刀,接着亚冬带着他逃命她永远忘不了,当他眼睁睁看着他的长随亚冬在他面前须命时,那目訾尽裂的模样。
每每想起那时他眼底的恨意,她甚至会觉得高兴。
既然不能爱她,那就恨她吧!反正他也不愿意给她温柔,那么就该消失,并利用他的消失给她带点好处。
陷入思绪,肖天恩怔怔地望着柳素真,好一会才发现男人回望她时,带着浓浓的陌生感,仿佛完全不认识她似的。
他甚至只是这样看着她,连挪动一分一毫都没有,而当他把视线移到站在她身旁的明云舞身上时,那漠然的目光才有了波动。
“夫君!”肖天恩说不出此刻心里是什么样矛盾的滋味,可她却知道为了大局自己必须稳住,于是她款款上前,凝望着柳素真那双深邃的双眸说道:“夫君,妾身来接你回家了。”
“你是谁?”
“我是你的妻子,肖天恩,你忘了吗?”
听到她的话,他愣愣地瞪着她看了好久,仿佛是在回忆什么,接着他突然脸色一白,大声嚷嚷起来“我不记得了!我的头好疼好疼”
“夫君,夫君,你怎么了?”乍见这一幕,肖天恩大着胆子上前,可每次当她的手搭上他的,他却总是甩开。
柳素真不让肖天恩碰他,只是兀自抱着头呻吟,像是十分痛苦。
这一幕看在明云舞眼里只能用瞠目结舌形容。
没想到这个俊逸得宛若谪仙一般的男子,演起戏来竟然这么入木三分,望着柳素真的模样,明云舞着实有些傻了,好半晌都没做出该有的反应。
抱头呻吟好一会的柳素真忽地避过肖天恩,笔直地朝着明云舞的方向摇摇晃晃地走过去。
不过是几步的距离,却看得出来他费了好大的力气,然后就在肖天恩那双水眸的注视下,他整个人栽进明云舞的怀里。
“喂、喂你怎么了?”明云舞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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