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松开她起身向外走去。
林妩以为皇帝被她气走了,她狠狠地揉蹭着被皇帝吻过的嘴唇,后悔自己怎么不咬死他!
她气呼呼地抬手抹了抹脸上泪痕,也懒去洗脸涂抹脂膏,直接翻身上床,一咕噜往床里滚去。
她习惯地想要伸手抱住她的小熊,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来,因为坏皇帝也要睡这张床她那会儿已经把小熊锁柜子里去了。
难过的时候又没有个依靠,林妩她心里无比堵疼,眼睛一酸,泪珠儿忍不住又掉了下来,她埋头在软枕上使劲儿压啊压,想把眼泪憋回去。
楚泽回来时看到林妩脑袋埋在枕头里,身体一动不动,吓坏了,赶忙大步冲过来将手伸到她腰侧,一把将她捞起来。
“谁啊?”林妩闷着声音问,她双手抱住枕头挡在脸前死活本肯放下,她以为是阿圆或青蓉过来了,她不想让她们看到自己现在这副哭得惨兮兮的样子。
“阿妩,别哭了,乖啊,放下枕头,先擦擦。”楚泽低声哄着。
林妩身体一僵。她早该想到,阿圆她们手没那么大,没那么有劲儿,没那么热,她们没他那么不要脸,才不会总摸她的腰!
什么禁欲系,都是假的!
她扭蹭着说什么也不肯,楚泽无法,只得放下刚刚取过来的软巾,伸手去和她抢枕头,他又不敢用力怕伤着她,和她拉扯了好一会儿才将枕头从她脸前拿开。
林妩闭着眼睛不去看皇帝,她哭得眼睛都肿了,嘴角有血痕,口脂也蹭得到处都是,看起来就像一只小花猫。
楚泽拿过已经用温水浸过的软巾,掰住她的肩膀,耐着性子哄着她说:“阿妩,过来,先擦擦脸,听话。”
林妩不动,当做没听到。
楚泽无奈地看着她,深感头疼,他一手箍住她,半拥着她,干脆亲自给她擦拭起来。
林妩哭得太累,此刻也没什么力气再和皇帝挣扎,她索性一直闭着眼睛任由皇帝在她脸上动作。
闭上眼,人的其他感官莫名地更加灵敏,她可以感觉到他略有薄茧的指腹抚过她的脸颊,可以呼吸到他温热的鼻息,可以听见他有些混乱的呼吸声、心跳声……
她突然觉得,皇帝仿佛把她当成小猫小狗,不待见的时候就放养着给她甩冷脸,等她主动凑过去摇尾卖萌又遇上他心情好时,他也有模有样地伸手逗弄着,言语动作间更是极尽的温柔耐心……
而她自己,此刻竟然还挺享受皇帝哄着她给她顺毛的感觉。
林妩为自己心里滋生出的这种感觉感到很羞耻。
明明这该死的坏皇帝讽刺她羞辱她,想拿她送人还亲她,她怎么可以产生皇帝对她温柔的错觉?怎么可以任由皇帝给她擦脸呢?
她应该一爪子挠他脸上,给他挠出几道红檩子,让他没办法上朝没办法见人才好。
安静了半晌,林妩这会儿也恢复些力气,她这么想着,还真猛地睁开眼。
林妩猫眼儿圆瞪地怒视着皇帝,抬手就往皇帝脸上招呼,但最后快要碰着皇帝的脸时,她又缩回手指强行克制住自己了。
她愤愤地回手抓住皇帝给她擦脸的软巾用力往下扯,恨恨地说道:“松开!我不要你给我擦脸,擦干净了好送给别人是不?”
嘶哑的嗓音里有几许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委屈。
“不是。”楚泽深吸了口气,心头钝疼。
此刻,他眼前的林妩就像一只炸毛的小猫,让他有点不知所措。见她脸上的泪痕和口脂也擦得差不多了,他怕撕扯间再伤着她也就顺着她松了手,由着她把软巾撒气似的往床下扔。
林妩扔了软巾手上空空,见皇帝又是云淡风轻像看不懂事孩子的模样,心里没有由来的堵上一口气。
她死死攥住被子克制住自己想要挠他的冲动,冷笑着说:“不是?谁信啊,你当我特别好骗是不是?不是?不是你怎么不给柳修容、李美人她们赐婚?”
“皇帝给妃子赐婚……”她顿了顿,冷笑一声继续道:“陛下也不怕被人笑话?只有懦弱无能的君主才拿自己的妃子笼络人心。”
“陛下厌弃我,想拿我笼络人心直说就是,陛下放心,我定会主动投怀送抱,把对方迷得下不了床,绝对会对得起陛下一番苦心。”
说完,她心里发寒,不等皇帝有反应,就赶紧卷着被子躺下,背过身往床里骨碌,摆明了要和坏皇帝划清界限。
只是……林妩在气头上忘了她本就在床里,这一骨碌她脑袋刚好撞到墙上,疼得她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她说得这是什么话!楚泽被林妩这几句气得额上青筋迸裂,他喉中腥甜,险些呕出血。
突然听到声响,他低头一看,林妩正缩着小脑袋不断往被子上蹭,肯定是刚刚撞着了。
他稳了稳心神,探身过去,伸手贴在林妩脑门上,另一手箍住她防止她乱蹭,他轻轻地给她揉了揉,强咽下喉中涌上的鲜血,似有叹气的说道:“你这毛毛躁躁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
林妩这下撞得有点狠,脑袋疼得发懵根本没反应过来要拿掉皇帝的手,等听到皇帝那句话更是怔了一下。
她心底难过,把被子往上扯,将脑袋埋进被子里裹住。
“不用你管,反正你要把我送人了!”被子里传来她模糊不清的声音。
楚泽看着把自己裹成粽子的林妩,怔了片刻,不由失笑,他撑手在她上方看了一会儿,拍拍她低声说道:“睡吧……”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又轻声地加了一句。
不是为笼络人心,更不是他厌倦她。
楚泽说完,见林妩拱了两下并不吭声。他起身将床两侧的帷幔落下,借着烛火透进帐子里的微弱光亮,他又看了眼紧贴墙里缩成一团的大粽子,最后和衣在床的外侧躺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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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妩本就哭得很累,虽然心里郁结难平可还是很快就睡着了。不过,她把自己卷的太严实,后半夜时被闷醒了,她恨恨地扯着被子想要把自己解救出来,滚来动去间,突然发现旁边还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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