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起她,朝小楼走去。
平时他可是将小楼视为巴总管也得在门外止步的禁地,现下他却又打破这项成规,如此泰然自若,好像他本来就会这样抱着她踏入他的个人小天地。
小楼里没隔间,被他放在床上坐着的华山茶只要从左往右一扫视,便可以将四周的光景一赞无遗。
除了简单的床铺桌椅外,一面墙上挂满弓箭、枪矛、刀剑等兵器,引她眯眼凝望。
他注意到她是一脸好奇探索的神情,而不是他料想中的不安害怕。
幸好,若她真的会怕,他就要将这些兵器收拾干净,以免日后又惹她心生畏惧。
日后?他这是在考虑日后还要让她过来小楼这里吗?
意识到这点,他心下不免一怔。
“什么味道啊?”忽地,她噘起小嘴,嗅了嗅,露出困惑的神情。
“您闻到了没?一种不知道是什么的香味”
“没有。”
香味?其贲她的话在他的心底用力撞击着,他隐隐约约知道真相,却又下意识的抗拒逃避。
“算了。”本来华山茶还想追问他是否在这楝小楼里插了花或放了香嚢什么的,不过那对浑身上下充满威武气概的男人而言似乎是一种侮辱,所以她乖觉的闭上小嘴。
只是她没说,他也从她那欲言又止的神情瞧出了端倪,冷哼一声,却也没多说什么,迳自在她的面前半蹲半跪,伸出手,握住她的一只脚。
“您要做什么?”她微微惊诧,本能的想从他的手中抽出小脚。
他非但不让她如愿,反而收紧力道,低声喝道:“别动,让我看看。”
等她果真乖乖的不敢乱动,他才仔细的摩抚过她的每一寸肤肉筋骨,确定这只脚没事,随即又检查起另一只。
华山茶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怕自己刚刚差点摔跤时伤到了脚,在为她做检查呢!
刹那间,她以百般复杂的眼神端详着眼前的男人,不知道应该如何看待他了。
说他残忍,他已经言明她就只是他暖床、生育子嗣的工具,他大可以不理会她的死活病痛。
说他体贴,全天下有几个男人如他一般愿意纡尊降贵,亲自服侍她,为她检查一个小小的扭伤呢?
小女人的娇羞天性蓦地浮现,华山茶浑身不自在,耳朵慢慢的酡红、发烫,一路蔓延到双颊,及至整张脸庞,让原本仅为清秀有加的容貌转眼散发山令人惊艳的丰采。
至少他惊艳!他抬起头,本来是想告诉她双脚应该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但是一望见她酡红的娇靥,便再也舍不得挪开视线。
“唔”她被他愈发灼热的视线凝视得非常不好意思,芳心一片柔融,低眉垂睫,不敢与他对视。
这是怎么回事?
她下意识的伸出手,按向自己怦怦直跳的心口。
她不是已经被眼前的男人伤得自尊大损,自信全无?现下为何却又为了这个男人脸红心跳,渴望在他的怀里融为一摊春水?
殊不知这就是“情”字的魔力所在啊!大则教世间男女生死相许,小则令世间男女前嫌尽释,愿求一时的颠鸾倒凤、水乳交融
华山茶按着心门,还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一只大掌却已经直截当的覆上她的小手。
她一怔,悄悄扬睫,被对方欲念高张的气势吓得呼吸一窒。
“冬冬爷,您您想要是吗?”
“嗯。”他欲念深浓的承认,大掌开始徐徐移动。
“那妾身可以拜托您,别弄疼妾身好吗?妾身会乖乖配合您,您想怎么做都行。”
这下子换他感到震惊了,只是还来不及消化她这番低声下气的讨饶,她已经含泪闭上双眼,整个人自行柔顺的侧身躺到床上,隐忍似的以双手环抱胸前,咬着下唇,弓起双腿,慢慢的张开。
他像是被人狠狠的揍了一拳,恍然大悟她在做什么,她只是按照他这段日了下达的命令,奉上自己的身体,供他宣泄欲|望,当个承受他的种子的器皿,就像一只茶杯或汤碗。
这番领悟令他勃然大怒,却又无法针对任何人,而是必须自己苦涩的领受。
看着她柔顺卑微的姿态,他这才明白自己先前对她斥责羞辱的言语有多么伤人,而且已经影响她多么深切。
他想补偿她。
但是,要从何补偿?又要补偿她什么?
华山茶姿势摆得都僵硬了,却迟迟等不到他下一步行动。奇怪,此时此刻他不是应该要压到她身上,无视她闷声忍疼的模样?
霎时,深刻不堪的记忆教她不自觉的打个哆嗉。
只是,他怎么还没行动呢?
她真想偷偷的睁眼,看侗究竟,不过可不是真的在期待他会做些什么哟!
还在暗暗为自己努力的分辩着,她整个人却被拉着坐起了身,再往后靠入他的怀里,一只大掌密密实实的盖住她的双眼。
“放松。”他的脸孔则俯低,贴在她的耳旁,温热的气息不断的轻轻拂过她的鬓发。
“我还没有要你躺平,你不必这么紧张。”他刻意拿自己说过的话来说笑。
奇怪,他这么说,她就这么做了?或许是他在说到“躺平”时特地加重自我挖苦的音调,反倒教她冷静下来。
华山茶也不想开口回应,只是继续保持缄默。
他也沉默不语,除了维持双臂牢牢的圈抱着她的姿势外,更仔细的注意着她脸上神情的变化,从一开始的惊惶不安,渐渐变得犹豫,最后趋于平静。
他耐性十足,一直等待着,直到她即将从平静进入全然放松的状态,才又开始出击。
激情当中,他们都没注意到原本那抹妖异的花卉气息,如同死敌的阴影一般去而复返,而且气息比之前更加明显强烈。
只是沉醉在激情的余韵,以及男欢女爱特有麝香气味中的两人,却就这样彻彻底底的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