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结实的木棍划过空气,习武的敏锐让宇文决下意识的朝右边一闪,同时转身,出掌还以偷袭者颜色,但在下一秒瞧清楚对方的脸孔时,要收回气力已经来不及。
啊!季娃被这一掌击中肩胛,强大的力道冲击让她往后倒,更别提被击中的肩胛在瞬间像是被大石击中,疼得她泪水四散。
宇文决虽然收回六分功力,并且在下一秒顺利阻止她继续往后倒栽葱,但是仍然听见细微的卡一声。糟糕!这是脱臼!
“你你这无耻的小偷!”季娃疼到惨白着一张俏脸。她见过厨房里的大柱子被石臼砸到脚板,当时他也是疼得说不出话。“你还不放开我!”
确定她站稳后,宇文决才放手。“姑娘,我真的不是故意偷吃,实在是这饼太香。”吃人嘴软,他当然懂得陪笑。
因为笑,他露出白得跟笋心一样的牙齿,让一张脸显得更脏了。
季娃见多了黄板牙,连年轻的大柱子都少了一颗门牙,很少见着这么漂亮的白牙齿。娘常说要把牙齿维护好,才能尝尽天下美食,所以每晚都要她拿着柳条清洁牙齿,只要发现她敷衍了事,还会命令她再到门外重新清洁。
或许是这个原因,平常她见到人,第一个观察的就是牙齿,不用友善的眼神或鼓励的笑容,莫名的只要有一口洁白的牙齿就能赢得她的好感。
她觉得自己对他人的好感给得非常廉价,只是换个想法,也没有多少人希罕她的好感。
“这是借口吗?你这小偷,连祭品也敢吃。”季娃只是气充丹田,试图让声音饱含力道,就已经扯疼了肩胛骨,气弱的声音毫无半丝威胁感。
“我可以拿其他东西跟你交换。”
“呿!”她又不是瞎眼,怎么可能没发现他衣服上的补丁多得媲美满天星?他这副模样,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交换?
“我的手脚功夫不错,可以打些野味送你。”
“你不是本地人。”她露出狐疑的神情。
“不瞒姑娘,在下是跟着商队前来,本来攒了些银两,想要买些皮料或编织品回家乡转手买卖,想着可以见世面,最好的状况是能再赚点花红,谁晓得”宇文决苦笑一声。
“你被商队讹诈了!”季娃在脚店待久了,虽然不负责招呼的工作,但是营商来往的场所,最不缺乏的就是小道消息。她还听赵师傅提过,一样米养百样人,尤其人心隔肚皮,还曾有人沾沾自喜,也不懂羞愧的在客栈里宣扬自己讹诈人的经过。只是赵师傅也不是什么实心眼的家伙,他的身影留连各大驿所、脚店,只要碰上外地来的生面孔,就会想尽办法搭上线,见缝插针,说什么都想讨些好处。当然,这是地头蛇的权利,在这儿屡见不鲜。
她很爱听赵师傅吹嘘,毕竟有些事情对她而言,真的很新鲜。
宇文决顺着她的台阶,故作神伤“虽然损失没多少,但是我攒了好久。只能说得一次教训,学一次乖。”
季娃心有戚戚焉“我娘说银子四条腿,人只有两条腿,所以一辈子都会追得很辛苦。换个角度,你还年轻,损失不多。如果你现在已经白胡子一大把才损失,那真的是欲哭无泪。”
这女娃本来还气得骂他小偷,现在却露出同情的神色,心地真是善良。
从她的穿著打扮,宇文决判断她的生活应该很拮据才对,可是看她的模样,似乎对于被吃掉的食物没有太过心疼,也没有一直追问他能拿什么交换,她的个性太单纯,可以想见未来的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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