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先生?”司机听见他的喘气声,迅速往后视镜看去。
“没、没事”雷佑桦捂住了胸口,一副痛苦万分的模样,勉强抬眸,正好看见灯号转变,于是道:“开车吧。”
“嗯。”司机没有多言,平稳前进。
当车子前进,雷佑桦禁不住回首,目光落在往相反方向驶去的汽车,幽湛的眸光凝视车牌,默默念着那个车牌号码。
堂堂酒店大亨的独生女竟然在一家小辨模的会计师事务所当雇员?
雷佑桦盯着征信社刚送来的文件,狭长的眼阵微眯起来。昨天他看见的男人叫做文华乐,三十一岁,没有任何不良嗜好,容貌称得上端正,是一名执业会计师,开设了会计师事务所,客户大都是中小企业,算是事业有成。
这样的男人理应很受欢迎,偏偏他仍是独身。
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疾?抑或是羞于启齿的癖好?
尽管有自己的事业,但跟康家的企业根本就是天与地的距离,难道他接近康柔,是为了好处吗?
跟康家攀上关系,无疑能得到往上流社会的邀请函,要是成为康家女婿,便如同一跃龙门,从此不愁生活。
纵然明白这是毫无根据的揣测,可是雷佑桦没能阻止思绪运转,自然而然地想到文华乐不怀好意地接近康柔,利用她对人毫无防备、轻易相信别人的性格,在利用她达成目的后便一脚踹开她
脑海不期然地浮现她泪涟涟的样子,胸坎揪紧了。他怎可能轻易将她交予一个全然不认识的男人?而且,康柔也不是那种轻浮的女生,她怎么可能在跟他告白没多久后便投进别人的怀抱?
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的个性,她绝不可能在没有放下对他的爱恋的情况下与别人交往,这是绝不可能发生的!
他是怎么了?
雷佑桦蓦地惊醒过来,失焦的目光重新集中于有关文华乐的调查事项上,也才发现纸张不知何时被他捏出一个个折痕。
他为什么会因此而动摇?他不是一直很希望康柔调开专注于他身上的目光吗?既然现在她跟佑楠是绝不可能的了,要是她找到合适的对象,他应该衷心恭喜,而且这姓文的也算得上是一表人才,尽管没有耀眼的家世,总算是个能付托终生的对象。偏偏他就是没能按捺内心的骚动,不住地挑剔这个人,是想阻止康柔与其交往吗?
为什么?
明明是他先放弃了不,也没什么放弃不放弃,事实本该如此,根本就不容他选择,他唯一能做的便是让她离开,像蝴蝶般翩翩地飞往别人怀中,从此成为他人的专属。
原想她若嫁予佑楠,至少能让她冠上他的姓,但事已至此,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跟别人结婚。
胸坎突如其来地生痛,近乎痉挛一般的抽痛教他不由自主地伏在桌面上喘气。他还不能死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做
端着咖啡入内的秘书眼见敲门几次没有回应,于是自行入内,看到雷佑桦不适的情况,迅速上前,将杯子搁于桌面一角。
“雷总?”
听见秘书的声音,雷佑桦勉强举起一手挥了挥,示意没事,之后又指了指抽屉,似乎是想请她拿药给他。
秘书随即会意过来,拿出药瓶,倒了一颗药丸给他。
在服药以后,雷佑桦不若方才呼吸困难,但眉头仍是紧紧地拢在一起,教秘书担心不已。
“雷总,你没事吧?要不要替你找医生来检查一下?还是说替你调整一下行程,待会儿先去医院?”秘书忧心忡忡地问。
“没事的。”重重地靠向椅背,雷佑桦道:“只是胃有点痛,不碍事。”
“可是”秘书想说下去,可是在他抬手阻止下,只得悻悻然噤声。
她想起他的孪生妹妹雷佑嘉一直隐瞒有胃病一事,这大概也是双生子的共通性吧。
不过,连患病都有一致性的吗?
“别跟外面的人说。”他叮嘱秘书不要多言。“回去工作吧。”
秘书尽管有所怀疑,可是也不便多说什么,迅即离开办公室。
待门合上,雷佑桦一直强装出来的平稳面具终于崩裂了。一手支着额角,最近他感到心脏痛楚的次数比之前增加,而且程度也有所加剧,那份沉甸甸的感觉益发严重,甚至能听到每次的心跳声都有杂音。他越来越害怕睡觉,彷佛只要合上眼,他便可能再也睁不开,再也听不见康柔亲昵地叫唤他,也看不见她凝视他时眼中的款款情意
如今,银行的业务已重回轨道,弟妹也各自觅得所爱,他从此不需要担心他们。要是康柔也有了真正的倚靠,就再也没有值得他牵挂的事情了。
所以,他无论如何也得亲自确定那文华乐到底是不是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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