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走到架前,却发现只放了一套他的衣袍,卫凡不禁气结。
御门办事也真是太不牢靠了,怎么没顺手取一套她的衣裳,不过想想也对,时候已晚,要御门进仆房似乎也不妥,想了想,决定将衣袍借给她,自己暂穿中衣即可。
“这衣袍,你凑合着”一转头,就见她浑身赤luo地站在身后,那白玉似的肌肤,那玲珑有致的曲线,教他的心狠狠颤跳着,一时之间竟忘了转开眼。
“啊!”葫芦慢半拍地尖叫出声,蹲下身环抱住自己。
门外,御门欲夺门而入,吼着“发生什么事了?!”
“不准进来!”卫凡回神。暴喝了声,赶忙抽起搁在架上的布巾将她包覆住。
“可是”
“没有可是!”他几乎是咬牙切齿,不忘用身子挡着她,不允她半点青光被人窥探。
御门没辙,只能在门外干着急。
“你赶紧将衣袍穿上。”他将衣袍递给她,拿起另一条布巾随意擦拭了她的发,再赶急转过身去。
葫芦浑身抖得厉害,就连穿件衣袍都费了大半气力。不是因为怕,而是羞
虽说他们俩早已行房,但就这样被他看光,真是教她羞得不知所惜。
卫凡背过身瞪着地上,耳边是她套上衣袍的窆窣声,脑海中不禁浮现,那蚕丝锦袍滑腻地覆在她丰满的胸,腰带系在那不盈一握的柳腰,那白皙的肌肤瞬间染上艳丽的牡丹花色该死,他在想什么?
他向来禁欲,尤其在葫芦离世后,更不曾碰触过任何女人,也不曾对哪个女人兴起半点情动,然而此刻,他的心是动摇的。
“小爷,我穿好了。”
后头响起她小小声的呼唤,教他松口气,终于熬过这苦难。
“好,你先回房。”
“穿这样回房?”她只穿衣袍,没有底裤耶
卫凡微回头,就见自己的衣袍套在她身上,显得宽松而且有种古怪的绝艳风情,教他好不容易平静的心又再次奔腾了起来。
“小爷,你身上也湿透了。”她这才发现,他连发都是湿透的,这才明白是他将她从湖底捞起的。
他微微地叹了口气。
“先回我的寝房。”话落,他已经先离开了房。
“爷?”御门紧张地往门内窥探。
卫凡不耐地推开他的脸,不让他窥见她半点风情。
“找如霜拿套她可以穿的衣裳到我的寝房。”
“爷要将葫芦带回寝房?”他微诧。进展好快啊,但他可以接受。
“你有意见?还不快去!”那目光教卫凡以为他心有不满,咂着嘴催促着。
御门领命而去,决定不找如霜,而是到宅子里转一圈,瞧这时分谁还清醒着,谁就是最有可能对妹子行凶之人。
御门一离开,卫凡迎着寒风,放慢脚步,等着她跟上,直到她与自己并行,而后胆怯地、试探地握住他的指。
那一剎那,一股麻栗窜过他的指尖,犹如当年他偷偷摸摸地握住胡芦的小手。
当年,葫芦轻轻地回握住他,而这一刻,他也轻轻地,代表接受意味地回握住她的手。
两人静静地走着一切尽在不言中。
回房换好衣袍,卫凡长发垂放,站在寝房外,然而却始终等不到御门到来。
拿件衣裳拿到黄泉路上了不成?他在心里暗咒着,依旧只能在外头等着御门到来。没换好衣裳,不方便回仆房;要是离开这儿,她又会害怕,所以他只能这样耗着,耗得火气都冒了上来。
“小爷。”
那软绵的童音,轻扯着他的心思。没有回头,卫凡淡声道:“这儿风大,进房去。”
“我不想一个人待在房内。”葫芦轻扯着他的衣角。虽说房内灯火灿灿,但她却不想离他太远,就怕暗处有鬼魅打转,趁他一个不注意,就将她给带走。
她还没完成任务,她才不回去!
卫凡心里一颤,难辩此话含意。
要是其他女子,这话便意味着邀约,然她脸色至今依旧青白,他猜想她是因为恐惧而不想独处。
但是,他不想和她共处。
因为,他怕他怕把持不住自己。
他还理不清自己的心绪,不想跨越那界线。在他心里,葫芦是他唯一的妻,而她,只能是个替代品,要不是她的性子和葫芦太过相似,他很清楚自己绝不可能动情。
他要的是一种感觉,他曾认为再也不可能拥有,然而她却出现在他面前。
白发如老妇,胎记貌无盐,但他要的一向不是面貌,他要的是一种可以镂进心底的滋味。
“小爷”
那带着央求的泣声,像把火正徐徐地烧融他铁石般的心,一如她的存在,像抹煦阳,强烈而恣意地进入他的眼帘。
无奈的,认命地叹了口气,阖上了门,转身面对她,就见她缓缓抹开笑,那笑像颗小石子般地落进他无波的心湖,漾起一圈圈的涟漪。
他没有抵抗地任她牵起自个儿的手,徐缓地走向床边。
“坐下。”
他像个玩偶,将掌控权交了出去。
正疑惑她想做什么,便见她拿起布巾轻柔地拭着他的发。她的脸色依旧青白,但笑意驱散了她眸底的惧意,教他望得出神,直到与她对上眼,在她眸底瞧见了自己放肆的目光。
闭上眼,他说服不了自己,欺骗不了自己,他是真的动心了。
尽管只是个赝品,他也想要拥有。
“头发要擦干一点,否则往后很容易犯头疼。”她边擦边说着。
“你倒是服侍得挺习惯的。”那不轻不重的手劲好似她早已做过千百回。
“是啊。”
“服侍谁?”乍至的酸意教他脱口问出。
她笑吟吟地想答,却突地想起自己极可能在短时间内被鬼差拘回,那么她还要跟他说她是谁吗?
似乎,不需要了。
如此一来,待她走后,他才不会再为她痛上一回。
“当然是我的爹娘。”她心思一转地道。
“是吗?”
擦了好发,两人呆坐在床上。在今天之前,要是两人能如此相处,她必定会开诚布公地对他说出身分,可是如今重要的已经不是身分,而是他的安危。
卫凡偷觑着她,瞧她始终垂着眼,她不说话,反倒教房里的氛围变得暧昧了起来,而她身上只穿着他的衣袍也许,他应该顺便将他的长裤借给她,折几折,应该还是可以穿的。
至少别让她姣美无瑕的双腿展露在他面前,像是一再挑战他的底线。
打定主意,想起身,才发现衣角又被她的小手给拉住。
这是他垂眼看着她,该不会是真要邀约他吧?
他的心碰碰乱跳,简直像是初识情滋味的毛头小子,他莫名紧张,手心微微汗湿,坐在她身旁,近到可以嗅闻到她身上的清香,近到可以感觉她的气息吹拂在脸上,近到
就在他快要及她的唇时,坐在床边的她,突地倒进床内,吓得他赶紧伸手捞住,却发现她竟然——
“睡着了?”他难以置信地喃着。
看着那睡脸,那微微勾弯的唇,那均匀的呼吸声,教他哭笑不得。
他像个毛头小子,她倒是睡得天昏地暗,这岂不是要笑死人了?!
无奈摇头,将她的身体扳正,打算把床让给她,可她的手偏是抓着他的衣角,逼迫他只能侧躺在她身旁。
看着她的睡脸,那笑意总是能感染他,教他不自觉地漾着笑,直到她的脚突然横跨出被子之外,直接搭在他的腿上。
他心口一窒。
该死,这衣袍底下,真的什么都没穿如玉的姣美双腿,无瑕雪嫩,不见半点口子疤痕为什么她可以在他面前睡得这么沉?她就真认为他是个君子?
暗咒了声,拉起被将她裹得死紧,用脚箝制住她,免得她泄露无边春光,毁去他的清白。
可更该死的是,这姿势真的太难为他了!
像是一辈子没睡得那么好过,教葫芦不禁勾弯了唇角,好满足地往身旁的暖炉偎去,小脸不住地蹭着。
可头顶上却突地感觉阵阵压抑的呼息,教她疑惑地往头上摸索着,然手却被一把力道狠抓住,而后她听到——
“可以放开我了吧?”
葫芦怔了下,初醒的脑袋极不灵光地运转着,慢了好几拍才张眼,眼前是张俊魅无双的脸,可那眼却殷红得可怕,甚至有些狰狞。
“吓!”鬼差又来了?
瞧她那惊吓的表情,卫凡皮笑肉不笑地冷哼了声。
“可以放开了吧?”他再度重申一遍。
葫芦不解地看着他,只能顺着他的视线不断地往下往下“哇啊!”她吓得往床内翻滚,正面撞上墙,痛得她龇牙咧嘴。
天啊,她到底在干什么?!她怎会把脚跨到他身上,甚至还紧抓着他的手不放?
“很好,总算有羞耻心了。”他哼笑起身,活动僵硬的身子。
一整晚,整整一晚,他被她上下其手吃尽豆腐!逼着他一闪再闪,一避再避,最终胸膛仍然充当玉枕,可这些重量根本就不算什么,问题是出在她老往他身上磨蹭整整一晚,他受尽欺凌!
“我我我你你你”她转身想要解释,可一想到自己竟巴着他不放,她就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可可可是就算她那那那也是她睡着了,她都睡着了,怎知道她会有什么动作?!闭弯骂她没有羞耻心,这根本是欲加之罪!
“你这笨蛋。”抬眼瞥见她额上撞出的红晕,他啧了声,轻揉着。
葫芦瞪大圆亮琉璃眼,不敢相信他竟如此温柔。
思绪飘回昨晚,想起他对自己的呵护,他以为自己吓着,所以一再搂着她,轻拍着她的背对嘛,这才是她的小爷,总是把她捧在手心疼的。
瞧她笑得一脸满足,那娇俏得意模样,教他不禁把轻揉的动作加重了些,她立即痛得哇哇叫。
“你故意的!”她痛得捣着额,决定不再接受他的荼毒。
“你哪只眼睛看见的?”
“这双”她悻悻然地比着自己的眼,话未说完,他已俯近,吻上自个儿的唇,教她错愕地瞪大眼。
那唇轻浅地摩挲,轻柔地吮吻着,如雨点般,从牛毛细雨逐而滂沱,粗重的气息喷洒着,教她浑身颤栗不止,卫凡像是不容她退缩地扣着她的后脑,强迫她张开嘴,舌进入她的唇腔,像狂风暴雨般地席卷着她。
他舔吮着唇腔内的每一处,再转而纠缠着她的舌,吻得那般浓烈,教她几乎喘不过气,浑身发热发痛,不禁轻扯着他,直到他的吻来到颈项,滑进了早已松脱的衣襟,吻上她的胸。
她羞涩不已,忘了这衣袍底下再无任何遮蔽,任他在她身子点燃火焰,引得她娇羞低吟连连,一如气数个恩爱的夜晚,他总是缠着她,像只永不餍足的猫,一再纠缠一再——
“爷,靳大人——哇!”
“出去!”卫凡突地暴喝一声,拿起床上的玉枕便砸了出去。
御门一溜烟地跑出门外,任由玉枕砸在门上。他不是故意的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可是偶尔,他真恨自己为何老是不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