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转移话题。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反对你想要纳我为妾的提议?”鱼无艳把双手收在背后,忍住了冲上去剥掉这男人笑脸的冲动。
“本王没有转移话题,只是在提醒你这个残酷又不幸的事实。”他笑耸了耸肩“在拒绝本王之前。想想你的胞弟鱼昊,你不想让他年纪轻轻就到阴间去见祖先吧!”
“你不准咒他!”她收紧了拳头,差一点就忍不住了“昊儿会长命百岁,会活到成亲生子,生一大堆儿女,颐养天年。”
“这是你替他算的命,抑或者只是你心里乐观的想法?料想你应该知道两者之间的差别悬殊,硬要扯成一回事,那就是你想要自欺欺人。”
“你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以为国舅会善罢千休,不再追究他宝贝儿子的事情?”
“就算要追究,也是我一人做事一人担。”
“怕就只怕他心里不是这种想法,赵元朗是他的命根子,他当然也会要你尝尝命根子被除掉的痛苦,而鱼昊是鱼家的独子,不就是鱼家的命根子?你以为他不会想到这一点吗?”。:
“要是他敢动昊儿,我绝对不会善罢罢休!”
“是是是,你们两方都不会善罢罢休,但你掂过自己的斤两吗?赵家几代都是皇亲国戚,权倾朝野,而你说难听一点,不过就是一介草民,凭什么跟他斗?”
他轻蔑的语气教她为之气结,却又无话可以反驳他,因为他所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而他同样也是权颐朝野的皇亲国戚,比起赵海有过之而无不及,当然更清楚要弄死像她这样的小老百姓,根本就不必费吹灰之力。
他还肯捺着性子向她说明个中的厉害关系,已经算是给她天大的恩泽,但鱼无艳就是不肯领情。
哼哼!谁教她是个性命如蝼蚁般不值一提的小死老百姓,智识浅薄,愚昧无知,当然没法子体会他这个一皇亲国戚的高深学问。
李允嗣抿着唇笑了,定定地看着她一双媚眸流转着倔强的光芒,知道她心里早就懂了,只是还想装作愚蠢,故意要忽视他的一片好意。
“那让本王换个方式问好了,为了一时的意气之争,你想牵连多少人跟你一起死呢?”
他低沉的嗓音把每个字句都说得又缓又沈,似乎唯恐她没听清楚一样,锐利的眼眸盯在她身上,等着要她的答案。
要牵连多少人?鱼无艳一时语塞茫然,鱼家还有多少人可以被牵连呢?
这些年来,鱼家死去的人够多了!侥幸尚存在人间的,已经珍贵到不能让她拿来赌气了!
“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答应让你纳为小妾。”
“尽管问。”他耸了耸眉头,一脸慷慨大方。
“王爷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在这个时候迎我进门,就等于是挑明了与赵国舅为敌。若是图无艳的美色,天下女子众多,多的是要给您投怀送抱的美女,若不是图美色,那敢问王爷,您图谋的又是什么呢?”
没料到她会把话问得如此明白露骨,李允嗣起初一怔,随即失笑了起来,爽朗的笑声可以充分地听出他愉快的心情。
“你问本王有何图谋?”他挑起眉梢,含着嘲弄反问她“你不信本王真的是真心诚意要对鱼家施予援手?”
“不相信。”她缓缓摇头,一脸冷然。
“好,既然你非要听个答案不可。那本王就如你所愿。”李允嗣顿了一顿,才悠缓缓地说道:“你这一入府,对本王而言确实像接了个烫手山芋,为了你与赵海为敌,也实在非同小可,说没有图谋,料你也不信,好吧!本王承认。迎你入府确实有所贪图。”
“贪图什么?”
“数十年前,鱼家的祖先替禹水村安了风水,从此之后,村里的百姓衣食丰饶,每逢十年必出一名奇才,虽然那天要你替本王算命,让你避重就轻给闪躲了,但并不代表本王就相信你只是一个道行浅薄的江湖术士,所以。今晚不惜得罪赵国舅,也要把你从牢里接出来,当然不会没有目的。”说完,他顿了一顿,扬唇神秘地笑了。“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以后你就会知道了,等时机成熟之时,本王就会告诉你。”
“无艳愚昧,猜不出王爷的用意,请您把话直说了吧!”没听他说个明白,鱼无艳心里实在是忐忑不安。
“先不告诉你,这事关重大,本王现在还不够信任你,要是你不慎说漏了嘴,会给本王带来更大的灾难。”他摇摇头,笑抿着薄唇。
鱼无艳并不意外他会防范着她,没打算再追问下去,只是在心里冷笑,原本以为自己真的遇上一个清高的恩人,没想到只是另一个“赵海”同样都对她怀抱着目的,只是理由不同罢了!
算了!无论她心里做问感想,善王府“十六皇爷”的名号确实够响亮,就算赵海再不死心,也该有所忌惮,在最好的时机来临之前,她也只能靠着这男人保住鱼家不被伤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