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梦二

呵呵，你怎么这么不讲理呢？”渺儿往后躲着，就快退到了床的边缘。卫诺也清楚他自己的不讲理，每次自知理亏，都会反咬一口，他把这称为野蛮人的防护。

    卫诺被渺儿朗朗的笑蛊惑住了，认识她以来，他还没听她这样释放地笑过，那好听的笑声，都让他呆了。所以，他挠咯吱窝的手，又加紧了动作。

    “好了，好人，我认错。”渺儿再也忍不住，就快呛起来。“我告饶，我告饶，呵呵呵呵。我承认我笨，你停下来好么？呵呵呵呵，我最怕痒的。

    ”

    “答应我，再不离开我我才停。”卫诺倔强得像个孩子。

    “我答应你，呵呵呵呵，停呀，卫诺，停呀，好人，停呀，我的爱。”渺儿快滑下床了。

    卫诺停了下来，也许“我的爱”这样的称呼让他终于满意了。

    “让我好好看看你。”卫诺把渺儿扶回枕头，开始用手去褪她身上那件纱衣。那个雨夜，卫诺幸福又恍如做梦，都没想起过要好好看看这精灵。渺儿听话地任由他摆布着，温柔地看着他，又是那种晶亮的眼眸，一动不动，就像要这样一直看下去，看到他的心的最深处去。

    雨夜的夜色并不黑，卫诺是现在才知道的，那如梦如幻的雾光照在渺儿的胴体上的时候，卫诺发出了一声惊呼。是的，他没见过这样的胴体，用任何语言也无法描述。这不像是一个少女的，因为它分明是成熟饱满的；这也不像是一位少妇的，因为它分明又像少女般秀挺玲珑。它像是结合了所有女人的一切，把流逝的时光都变成了可以触动人的美。不“美”这个词都已经显现得苍白失色。

    “告诉我，渺儿，你怎样历练出这样的胴体的？我在你身上，看不到年龄。”

    “首先，你能看到我为你封存过，说明你懂我。知道吗？我有过一个孩子，我那时在原始森林寻你，也许是上天怜我孤独吧，上帝吹给我一口气，在我的肚子里植了一个孩子。我生孩子的时候，为了为你保留我的圣洁，我企求上帝让他从我的肚子里出来，上帝于是在我肚子上撕开一条口子，让我儿子诞生。后来，我因为吃的是树叶，喝的是露珠，没有奶喂孩子，所以，不经意间，我又为你保持了挺拔的胸。我的身体的每一部分都是你的，可卫诺，我还是没把它保护得完全，我的肚子上有条伤疤，很丑，你会嫌弃么？”渺儿一直说着，不曾停，卫诺边听边轻咬着她的耳垂，可现在他没法再听渺儿诉说下去，因为他的眼眶已经被窗外的雨，蒙上了一层雾气。

    “听着，渺儿，真正的惩罚来了。”卫诺坏笑着，紧拥上来。

    “啊，你一点儿也不温柔呵。”渺儿疼得发出一声“咝”

    “是的，我现在没法温柔，你让我等得太久了，每个夜晚，我都在盼着下雨。你见过沉寂的活火山温柔地爆发的么？”卫诺吻下去，一直往下吻去，恶狠狠地用上了牙齿。

    他等待的热情终于如活火山样爆发了，能量喷薄又巨大，他用炙热的岩浆烫着这个在原始里待得太久的精灵，他要让他知道，她的寻觅，不管有多苦，不管有多长，都是值得的。

    渺儿的脸颊被岩浆映得红红的，啊，真美，如果这就是爱情，她情愿就在这样的爱情中死去。

    卫诺粗犷而凶猛地释放着能量，他要喷涌下去，把这精灵烫化，和他融成一体，精灵融化之后就完完全全地是他的了。

    渺儿也用起伏的舞蹈配合着卫诺的奔放和热烈，她兴奋地闭上了眼睛，世界在她阖上的眼睑前变成了一片红色，血色的红，就像跳跃的火焰，发出灿烂夺目的光环。

    身体嬗变成了语言，他们用身体缠绕着难诉的相思，贴附着彼此的爱恋，这种透彻的交流无止无境，无崖无边。

    渺儿咬住了下唇，更紧地闭上了眼，她知道，浪潮，亿万年的浪潮，涌上来了。

    这浪潮，比这夜的雨要大。

    大许多，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