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历十三年,秋。
宣东州兴安郡青鲁县听海居。
郑先生四人已经在这里住了半旬了。
在这半旬间,四人主要就是在青鲁县及其周围走走看看,然后将听海居作为歇脚之地。
如往常一般,听海居内人来人往。
大堂内的台子上,一直用来讲故事,闲时的人们进来坐一会儿,听一听,听海居顺着卖一些茶水,说书人也挣一份饭钱。
有前人的故事,也有当代的传奇。
有前人的轶闻,也有当代的趣事。
有江湖的情仇,也有百家的恩怨。
除去这些,现在的青鲁县中人们最热衷的话题却是两个。
台上的说书人喝了一口茶水。
“我们今天说两个故事,第一个先说始皇帝东巡在镜平所遇到的一件事情。”
四十年前,秦王灭六国一统天下,第二年以夏历代替以前的王号纪年,自称始皇帝。
夏历三年,始皇帝巡四方历时一年,今年已经昭告天下,将东巡泰山封禅。
十年前巡视四方,让原本的六国成为了一个整体。
之后蜀中半数秦人出莽山关,六国之民各有人员先进入蜀中,再有人员互相组合在各地,从那时起,天下只有秦人而没有六国之民。
上次巡视四方时,历时一年,六国遗民与禁军从阳京开始,到阳京结束,一路战斗,当年六国之战后没有死在战场上的人,从那之后也再也没有听到他们的消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年组织,到现在依然没有见过其人员名单,只是传闻四大首领换了一遍,而百家中也有一些再也没有见过其门人,或是不久后也换了掌门。
这次东巡,从昭告天下到现在的秋季,已经差不多四个月,而这次的旅途中,也有一些消息传出来。
第一个消息。
始皇帝在出阳京一个月后,队伍到了一个差不多是个不大不小的平原,一眼望去,山都在比较远的位置。
队伍在此处停了下暂歇。
队伍中央的一辆八匹黑色骏马所拉的马车也渐渐停了下来。
马车中坐着一位男子,头戴旒冕,身穿黑色广袖袍服,坐在椅子上,面前摆放这一张长桌,桌面的左边堆着小堆竹简,右边则是笔墨砚。
男子手里拿着一张泛黄的草纸,上面写着几个简单的楷体字,百家首领不知所踪。看完后,他将草纸平铺在桌上,用镇尺压住,低头思索着什么。
“陛下,镜平已经到了。”,车外传来禁军统领孟江的声音。
“嗯。”,始皇帝秦政回答了一声,起身站起来,将镇尺压住的草纸卷起,藏入衣袖,才向车外而去,当他走到车帘的位子的时候,中车府令赵承恩已经将车帘拨开,秦政走出车门站在车门口,看着远处的四面环山,但山都不高。
这是一个不会被埋伏的地方,但也是一个无法突围的地方。
从远处的环山到现在秦政所在的位置大概距离只有3到4公里。
秦政看着眼前不远的环山说到:“孟江,将前面的队伍散开,等他们来吧。”
孟江领命道:“喏。”
接着传令:“传令队伍向两边散开。”
然后才回身看向秦政。
“等着吧。”
“喏”,孟江再次回答道,然后立身站在秦政车旁向前一点点的位置,和秦政一起看向前方。
而赵承恩也站在秦政身旁后一些的位置,沿着秦政的目光看向前方。
车的前面是八匹黑色骏马站立,禁军分站在车的两边和后边,前面空旷无余。
秦政就在车上静静的站着,看着前方。
虽然前方什么也没有,但他知道,肯定有人来。
十天前,就从春的手里收到这张纸条。
在收到纸条之后,并没有再收到与之相关的情报,那就说明这群人的行踪,年组织并没有找到相关的有用的情报。
每天的行程路线,禁军统领孟江都会向秦政报告。
在今天早上的报告中,从孟江处知道路途中会有一个这样的地形,于是秦政决定就在这里停下等那群人。
一群黑影从远处出现,几个闪烁间黑影开始变为了人影,再过几个呼吸,人影开始变得清晰,可以看见轮廓。
孟江从站立的位置向马车的前面飞奔而去,同时禁军也准备从两边迅速中间合拢,力图以最快的速度在秦政的前面筑起人墙,将远处的敌人挡在外面。
几个呼吸过后,轮廓变得清晰,一群人以极快的速度飞速前进,向秦政站立的位置快速飞去。
“孟江,都退下!”,在孟江和禁军准备行动的时候,秦政的话语已经传入孟江的耳中。
“喏”,孟江迅速停顿下来,低头领命,也让禁军回到原来的状态。
秦政看着他们直奔自己的位置而来。
而飞奔而来的人群在马车前方三丈距离的位置停了下来。
秦政看着他们。
接着从赵承恩的方向下了马车,赵承恩略微低头跟在秦政的身后,孟江也从马车和马匹之间的空间跟上。
秦政平静的向前方的众人走去,站在马匹的前方,双手背在身后,直立在众人之前。
“草民拜见陛下,陛下万年!”
众人看见秦政站立之后,齐身弯腰躬身向秦政行礼。
秦政等了一息左右的时间,右手向前伸出,微微上抬,才开口说道:“平身!”
众人起身,静静的站立。
有的人直视着秦政的眼睛。
有的人盯着秦政的眉心。
有的人看着秦政的面庞。
有的人顺着面庞看向秦政的后方。
有的人看着马匹。
有的人低着头看向地面。
秦政依然看着他们,在他们的脸庞间来回扫视。
“一群人,一起消失,就是为了在这里等朕?”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声音也没有任何起伏,就是在问一个简单的问题。
“陛下圣明!”
这群人躬身说道,却是选择避过所问的问题。
“那就说说你们的目的。”
人群中的最前中间的一个人向前一步,行了一个礼,才开口说话。
“草民墨家申言,代诸子百家向陛下问一个问题。”
“说吧。废了这么大的功夫,我还真想听听。”
“谢陛下,请问陛下将如何对待百家?”
“怎么对待百家,你们不应该问我,而是该问问你们自己?”
“你们做了什么,帝国就会怎么对待你们。”
听到这话的众人心中一咯噔,感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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