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沉睡太久,纲吉觉得身体僵硬得都不像是自己的了,意念通过神经传递到指端都要过上好久。
手指微微动了动,他撑起沉重的眼皮,眼睛眨了好些下,等到瞳孔聚焦后才看清雕花的杏色天花板与晕黄的暖色灯光。
耳边医疗器材滴滴滴地响着,他抬起手放至眼前,手掌似乎瘦削了点,但是实质的有温度的,手背有些冰凉,上面插着输液管。
是在医院吗。可是没有医院特有的刺鼻消毒水味,相反萦绕着一股宁神的花香味。
纲吉模糊地想到,然后他用右手拆掉了输液管,并撑起略显僵硬沉重的身体坐了起来。
环视了一周,房间陈设很有些异国的风味,地上铺着厚重柔软的地毯,就像是他上次在十年后看到的办公室一样。
该不会他现在是在意大利吧。
念头划过的同时,纲吉已然下了床,大约是躺太久了,他踉跄了下才站稳,不过想必在昏迷期间这身体也是被人照顾周全的,除了最初的不适应,此刻已无大碍。
踩上准备好的拖鞋,纲吉向门外走去,路过试衣镜时,他脚步一顿瞥了一眼,镜中少年穿着浅蓝的棉质睡衣,面色略有些苍白,除此之外,就是印在墙壁上的影子了。
回来了。
就在这时,门锁发出轻微的响声,并从外面被人轻轻地推开,纲吉看过去,接着一愣。
“狱寺?”
银发少年的动作定格在推门的那刻,手还握在门把上,他瞪着眼,满脸呆滞与不可置信:“十、十代目?!”像是才反应过来,他的神色染上欣喜若狂,砰地推开房门,直接冲到纲吉身前,双手抓住他的肩膀,确认他的存在“您醒了?!我是在做梦吗?!”
纲吉的情绪也情不自禁地被带动,他同样欣喜地弯起嘴角,眼神激动地看着狱寺隼人“我回来了,狱寺。”
狱寺隼人的眼中顿时就湿润了,万般的庆幸与感激无以言表,不过他首先表现出来的却是愤怒:“白兰那家伙居然连续两次都没把十代目您给接回来!我都担心死了!呸呸不能说那个词!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十代目,该不会又是那个绑走你的混蛋搞得鬼吧?”
“那个”
“竟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发生了这种事!作为十代目左右手的我实在是太失职了!我一定不会放过那家伙的!请务必让我以此谢罪!”
什么叫做你的眼皮子底下
纲吉有些无奈,狱寺隼人的性格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呢“那不是狱寺的错,所以不用”
“不不!”沉浸在忠犬世界里的狱寺隼人显然不会善罢甘休,纲吉昏迷的期间他早已自责了无数遍,却连罪魁祸首都无从可寻,此刻总算有了一个宣泄口“对了,十代目你知道那混蛋现在在哪里吗?!”
纲吉往他身后看了眼,干笑起来:“你冷静点,狱寺”
狱寺隼人沉下脸:“是还在白兰去过的那个世界吗,那是有点麻烦”
“是在找我么。”
漫不经心的声音从狱寺隼人身后传来,他一愣,松开抓着纲吉肩膀的手扭头看去,这一看立刻变了脸色,神情狰狞凶恶起来“是你!居然还有胆出现在这里”说着,他的手上已然抓满了炸药。
麻仓好并未看他,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将注意力放在了纲吉身上,神色淡淡,眼中亦是讳莫如深。
眼看狱寺隼人就要把炸药扔出去,纲吉立时喊了声“等等”然后跑到了麻仓好的面前将他挡在身后。
“十代目?!”
“狱寺,好不是敌人。”
狱寺隼人有点不敢相信与难以理解,张了张嘴“可是他”
“只是一点误会,现在误会解开了。”纲吉安抚道:“而且我现在不也平安回来了吗?”
狱寺隼人紧紧皱起眉,他不可能连着纲吉都一起攻击,但又无法接受这此刻似笑非笑的混蛋是同伴,手中的炸药依然举着“什么误会?十代目!他是不是把你骗了?”
“没有”纲吉朝他摆摆手。
“刚醒来就那么精神,看来过得不错嘛,蠢纲。”房间的地面突然陷落了一块,身穿黑色西装头戴绅士帽的双头身婴儿踩着简易版升降机出现在房中。
“里包恩!”纲吉的音调拔高了一个台阶,看起来十分激动。算起来离开这里的时间也就几个月,可若问纲吉最想念的是谁,那一定是这个嘴毒人鬼畜的小婴儿。只有当一个人自己处于逆境,并且学会了成长后,才知道当初里包恩给予了他多少帮助,以及他有多依赖这个家庭老师。
里包恩倒是非常淡定,仅仅压了压帽檐,接着开口说道:“狱寺,你先出去。”
狱寺不依:“里包恩先生!”
“如果你能放下手里这个星期里已经炸飞彭格列建筑八次的东西,以及蠢纲这会应该会肚子饿了吧。”
若说前面一个理由只是让狱寺隼人尴尬了点,那么后一个就戳中了他的软肋,想着有里包恩在应该没事,狱寺隼人瞪了眼麻仓好后就快步离开了。
“那么,”里包恩将目光投向纲吉“解释下你身后的人到底是怎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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