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轰过去,吕阳于盘问之中慌张的望着楚尽与我,口中连连道:“我不知道,我就说我什么都没看见。”
大伙一阵厮杀,这一场戏将各类情绪融会贯通,将喜怪嗔惊愁包揽个周全,又叫诸位唱的淋漓尽致,我坐于一旁观的大为快活,楚尽走过来挨着我坐下甚么都没有说。
我看向他:“我与你...”我话音止住,又道:“相见恨晚。”
他笑了笑:“既然相见,便不算晚。”
我祭出禀冥香交予楚尽:“若有急事,燃香我即来。”
正说着话赵柘疾步而来,他手中掐着电话呈予楚尽看:“刚来的邮件,下午你带烟雀走一趟。”说罢他高声呼唤吕阳:“小吕,你也跟着去。”
哄闹声戛然而止,吕阳浑身生动的传达着抗拒:“老大,你是不是叫错人了?”
“没有。”赵柘斩钉截铁:“就是你。”
吕阳的腮帮子鼓了一鼓,只见他咬紧牙关一发狠,此等气概我以为这小子是要硬着头皮上战场,恨不得为他加把劲,不料他双膝一软顿时泄气,怏怏道:“老大,我害怕。”
赵柘黠眼一笑,驳回吕阳:“跟着你楚哥是最安全的。”
吕阳颓然闭眼,哀叹道:“这一去许是阴曹地府黄泉路,我与七系的诸位亲朋好友也只能九泉之下再相逢了!”
何其悲壮,当初吕牧廉说吕阳胆小我尚以为他是谦虚,如今看来吕牧廉说的是大实话。
照理说吕阳不该是这样的性子,他父母于云洲名气不小,我虽未曾见过那二人却多有耳闻,他父母身处云洲鹭垣门,之所以名声大噪是因其超群绝伦且好行侠仗义,惩恶扬善之事数不胜数,受其恩惠之人多之又多,二人的情缘更是云洲佳话。
吕阳既是这二人的血脉,委实不该是这般性子,待至日头西沉黄昏时分赵柘催着我三人出发,于半路上我问吕阳:“你父亲还好么?”
“我父亲?”吕阳有些惊讶:“烟雀姐你认识我父亲吗?”他顿了顿,又说:“我没见过我父亲,他在我出生前就去世了。”
我本还疑惑吕阳为何随其母亲吕吟舟的姓氏,而今想来许是因为其父逝的早,我又问:“你母亲如何?”
“也没见过。”吕阳愈发低沉:“舅舅说生下我没多久也走了。”
我犹记得闭关之际竹熙来找我时提过一句,那时他说云洲不少门派为争夺一宝物卷入纷争,而那宝物的持有者即是吕阳之父,我当时专于修炼并未对此事留心,如今想来倒是遗憾,可叹豪杰陨落与世长辞。
“到了。”楚尽望向对面的废弃工厂。
吕阳屏息凝神:“我还没见过冀人。”
我亦不曾见过冀人,听赵柘说冀人与凡人看上去无有不同,乃是赤冀手下的狂徒。
自打赤冀被封于关岐山,除了云洲狂徒效命于他之外,他亦笼络不少凡人至自己麾下,而这些凡人被人们称作“冀人”。
听闻冀人钻研邪门歪道、深谙奇门异术,早先冀人于中陆多至六十四门派,七系与他们周旋甚久,近些年已将冀人歼至五门,而这大浪淘沙所剩下的五门皆为高手,各有各的看家绝技。
第五处虽为暗杀却并非是要杀尽所有冀人,听赵柘所言大多冀人会被逮去第二处接受“感化”,其中不乏改邪归正之辈,是以残害生命、屡教不改之冀人才会沦到我手上,我倒好奇冀人是有真本事还是徒有空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