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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典的花言巧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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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把小说写成辞典,就有人把辞典写成小说。区别只在小说主角有名有姓,俗语的主角是芸芸众生。老早买了一本习语辞典,一直没遇到需要查的习语,看了几条发现它可以当故事书看。作者自知:“也许一些词条看起来过于荒诞不经,但实情往往比虚构更离奇。”

    有一则叫“偷窥的汤姆”:出于情欲的好奇,通过偷窥以获得快感,尤指偷看妇女脱衣。故事发生于11世纪,莫西亚伯爵建了本尼克修道院,周边发展起了考文垂市。短期内他就征很高的税,居民如数付出的话,生活将无以为继。居民们连续数日强烈抗议,无奈之下莫西亚伯爵说,只有他老婆骑马穿行街道后他才会取消税收。伯爵夫人很同情居民的处境,她和市民达成一致:她骑马裸行的时候市民们拉下窗帘。只有偷窥的汤姆,一位裁缝,在她裸行的时候实施了偷窥,以致被弄瞎了双眼。”

    “猫有九条命”这样说:三千多年前埃及人就驯化了猫,把它们当做自己家庭的一员。猫死了以后,下葬前也会被做成木乃伊,家人会哀悼之。杀猫会被判处死刑。因为受到如此的照顾,猫不会早夭,其他动物的求生本能日渐衰退,只有猫还保持着,以至于人们相信猫有九条命。这两则放一块就是:猫有九条命,裁缝只有两只眼。埃及确实不只有金字塔,它还有猫的木乃伊!

    风靡一时的魔鬼辞典里这样解释“辞典”:这是一种恶毒的学究式的东西,发明它的目的是妨碍语言的发展,使之变得僵死呆板。不过本辞典是有用的工具。”我想语言的发展有其自身的逻辑,没那么容易就被阻碍了。有例为证:辞典中有一条是宴会上的骨骼,古埃及有个风俗是在宴会上其中一只座位上摆一具骨骼,提醒在座个位“人是会死的”当然现代人可不理那一套,该乐就乐,根本想不了那么多,所以现在多将这个短语解释为“令人生厌、扫兴的人(事)”

    看习语辞典还可以学到些动物知识。“一对鸽子”说的是龙凤胎,因为鸽子孵蛋时总是一雌一雄;英语里的“绿帽子”由布谷鸟变化而来:它把蛋下在别的鸟的巢里。乌龟是没有雄性可言的(列子中说它是“纯雌”),要生小乌龟,得跟蛇交配才成。有哥们说:“古人认为男乌龟没有生儿育女的能力,只好借蛇的种,眼睁睁地看着女乌龟跟蛇”咳,古人认为压根就没有男乌龟。 猫幸运地被认为有九条命,但它也有代男乌龟戴九次绿帽子的危险。

    卡尔维诺兴冲冲地说:“把语言给予不会说话的生灵,给予栖息在水槽边缘上的鸟儿,给予春天的树木和秋天的树木,给水泥,给塑料 ”他应该知道辞典里多的是鸟儿和兽类,是人在向鹦鹉学舌,是动物丰富了人类的语言,此后才谈得到人类把语言给予不会说话的生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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