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流逝,有些人或事已逐渐地褪色甚至完全忘记;而有些人或事反而经过岁月的大浪淘沙却愈来愈清晰。
常常会无端地想念一些人,也许是三四年前,十几年前,甚至是二十年前的故人。每当失眠之夜,独处时,想起划过自己生命的这些可爱可敬的人,他们并不知道一个小女子在默默地思念他们,常常便无端地感慨人生的际遇,人生的无常。
吴海芳是我第一位在校认识的老师,那时我读一年级。她教我时年方十八九岁的样子,身段颀长,人长得明眸皓齿,正如李春波的小芳里所唱的那样:“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辫子粗又长”我最爱她那乌溜溜的长发,常编成麻花辫子,随着她写字或转身一甩一甩的,常常左右我的视线,好生羡慕哟!那时候并没有流行焗油、烫发、拉直什么的,但在一个7岁孩童的眼里,她的老师的那头散发着光泽的秀发竟是如此的迷人,是任何化学药品都达不到的效果。
她教语文、数学兼当班主任。
开学才一周,因我每堂课都积极且大声回答问题,引起了吴老师的注意,发觉我是个可塑之材,于是让我担任班长。后来事实证明我不负众望:语文、数学测验次次拿满分,参加比赛也屡屡获奖,是班里最出色的学生。
正因如此,我成了吴老师最得意的门生,也最受宠的一个。她执教二个月后,每次听写生字就叫我上讲台来念(事先她已写好在一张张的白纸上),其他同学则在下面听写。我有点受宠若惊,又有点诚惶诚恐的,一是儿时很自卑,二是怕同学忌妒。还好,同学们个个羡慕极了,并把我摆在高山之巅仰望。
吴老师很信任我,经常在早读课叫我去她的宿舍拿生字表(她把每一课的生字写在一张张的白纸上,并用一个特大的夹子夹住,常挂在黑板的顶端让我们反复念)。第一次去她的宿舍,当我撩开从床上垂下来的帷罩时,眼睛被她床底的一大片白花花的硬币所惊叹。天呀!好多的钱,一分、二分、五分的硬币横流满地。我随意抓起一把,翻过来复过去地看了又看,心中无限感慨:“要是我拥有这些钱,那该多好呀,我可以买到好多的本子”(那年代的本子七分钱一本,一毛钱可买三支铅笔。儿时家里生活拮据)羡慕归羡慕,遗憾归遗憾,最终我还是毅然地放下了。母亲的家教很严,教我们做人要有尊严,尊严至高无价,对我潜移默化很大。因在那思索了半晌,回到教室时被老师责怪,害同学们久等了。我的脸腾地红了起来,还好,幸亏吴老师没看出端倪,不然我会无地自容的。自此之后去取东西,我不敢拖拉,都是飞奔来去的。
小时候,我家住在偏僻的山区中学,离县城很远。父母心疼我太小,每天要走好几公里的路程,还得必须趟过一条很长且宽阔的坝,上面有好多苔藓,每年夏季都会有人被汹涌的河水冲走而魂魄浪迹他乡,因此不同意我去县城读书,但我据理力争说在山区读书没有前途,最终父母被我人小志气大而打动了。每天拂晓五点半就起床,吃过夜剩的干饭,拿起书包就朝学校狂奔而去。一边飞奔一边还得瞧瞧路旁两边灌木丛生的杂草里是否有流氓,那是一场毅力和心理的抗衡。基于此,吴老师免去我早读,即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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