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净不停的揉搓他的手臂。
水云天隐忍住痛苦的阻止她继续施暴。“别再揉了,我的手已经扭伤了。”她还真不是普通的粗暴,替他穿衣服居然会扭伤他的手臂。
原来她这么粗鲁没人敢娶,难怪她要死赖着自己。
唉!当初真不知自己是哪根筋不对,居然以为迷惑她是个好主意,不过话又说回来,她尝起来还真是可口甜美
呿!想长命百岁还是早早远离她,这么粗暴的女人,就算他身体健康、安然无恙也无福消受。
“我真是胡涂。”东方净这才发现他的手很不自然,喀啦一声,将他脱臼的手臂接回。
“你谢谢。”剧烈的痛楚让水云天险些压抑下住破口大骂,但念在手臂恢复正常,才颔首向她致谢。
真是够了!三番两次被这男人婆凌虐还得感谢她,这是哪门子的歪理!
罢了,没关系!这笔帐就先记在墙上,等他复原之后,绝对会连本带利讨回来。
“你都没吃东西,这碗粥一定要喝完。”东方净端起特地买来的粥,小心翼翼的搅动吹凉。
“我自己来就好。”望着热腾腾的粥,水云天生怕她又制造灾难,撑起软绵绵的身体,坚持要自己进食。
“不好吧你的身体那么虚弱,还是让我来喂你。”
“喂我?”她的表情好真诚,他迟疑的考虑了一会。
忽地,东方净的手一滑,整碗粥就这么翻倒在他胸前。
水云天整个人弹跳起来“哇!好烫啊。”
“喂我”这两个字再单纯不过,但从他口中说出,却让她联想到“独特的喂食方法”子谠嘴啊!害她根本忘了手上还拿着热腾腾的粥。
“老天啊!我还真粗鲁。”东方净随手将水盆里的水往他身上泼去。
很狼狈!现在的他就像只被烫过又丢到水里再捞起来的落水狗。
水云天皮笑肉不笑的回应“没关系”
这女人是在报仇吗?
“我帮你把衣服换掉。”生怕他着凉,她想也不想就动手脱他的衣服。
“先别管我,你自己刚刚也被烫到,你先去换掉脏衣裳。”真的够衰了,他可不想又被扭伤一次。
水云天使出仅存的力气将她搂进怀里,轻轻拍掉落在她胸前的米粒,动作好轻、好柔。
“我没事。”东方净离开他的怀抱,继续替他更衣。
“万一你着凉受风寒,那谁来照顾我?”真是太可怕!她又要替他更衣了。水云天运用关心的理由想遣走她。
“我的身体壮如牛,不曾伤风感冒。”她拍拍胸膛自豪的说着。
“身为少帮主,你不能老是将时间浪费在我身上,更衣这等小事我自己可以动手。”他马上又扯了一个藉口赶她离开。
“我明白要以公事为重,但也不能忽略你不管,所以我会迅速将任何事情处理妥善。”东方净又抢回更衣权,为了求快忘了控制力道。
刷的一声,衣衫因拉扯而破裂,而水云天的手臂又发出喀啦作响的声音“轻一点痛啊”灾难何时才会结束啊?他很想马上逃离这男人婆的手掌心,无奈的是身体尚未复原,再这样被凌虐下去,他的身体会不会成了碎块?
真可怕的蛮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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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盐帮人马终于入了城镇,而水云天再次像个死人被抬进客栈。
很呕!他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幸好没遇见熟人,否则他所建立起的威严肯定全毁,还有可能成为江湖的一大笑柄。
无奈身体依然软弱无力,他没有抗议的本钱,只好佯装昏迷不醒,任人将他抬进寝房。感觉四周寂静无声后,他这才“辗转”醒来。
“姑爷。”见他欲起身,许默野向前扶持。
“我自己可以起来。”坐起身这小动作还难不倒他,水云天婉拒好意“请问你是哪一位?”
“属下许默野,在姑爷身体尚未完全康复之前,负责您的生活起居。”许默野拱手禀报自己的职责。
“那男净儿人呢?”
“地势险恶的百林山是通往京城的必要道路,少帮主忧心匪贼会在客栈攻击盐队,因此亲自巡逻,恐怕在到达京城前这段时间没办法陪伴服侍您。”他将情况仔细分析。
真是太好了!闻言,水云天差点跳起来欢呼。强压下喜悦,他一脸惋惜的叹道:“请你替我转达让净儿知晓,叮咛她千万别累坏了。”
“是。”见到他如此关心少帮主,许默野打从心底替东方净开心“姑爷让属下服侍您梳洗用膳吧。”
望着热腾腾的佳肴,白烟袅袅的浴桶,水云天摇头的笑道:“我不习惯别人服侍,你先退下休息。”
“可是”
“我的身体状况好多了,不会有事的。”他下床以行动证明。
“是,属下的寝房就在隔壁,您若有需要可以随时呼唤我。”见他身体状况转好,许默野也就不再坚持。
“好。”水云天微笑目送他离去。
为了尽快恢复体力逃出生天,他就算不想吃东西也会硬逼自己咽下。梳洗饱餐一顿之后,他又回到床上呼呼大睡,将这两日以来流失的体力补回来,当他再次醒来已是午夜时分。
感觉精神饱满,黑眸漾出锐利寒芒,水云天盘腿而坐运功活络筋骨,不料体内翻涌内力难以驾驭,既施展不出又压抑不下,经过一番痛苦挣扎之后才收势。
鲜血如泉水般呕出,他望着渗落在五指间的鲜血,一张俊脸满是惊愕“为什么”
余毒排出、体力饱满,深厚的内力还在,但却被束缚住施展不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他仍旧像个没有武功的废人?
水云天仍不信邪的再次运功,内力同样不断的奔窜在体内,霎时他脸色又青又白,浑身冒出热腾腾白烟,经过挣扎压制之后才得以获得喘息。
呕出的鲜血染红衣衫,他狼狈不堪的倒在床铺,险些走火入魔,不得不接受自己凄惨的境况。
“为什么会这样?”那西域之毒虽致命,但从未听闻有能封住内力的能耐。
水云天绞尽脑汁仍想不透原因。
此时东方净因忧心他的健康情形,虽帮务繁忙仍旧忍不住悄悄来探视他,但她万万没料到见到的竟是满地鲜血的景象“云天”
此刻水云天仿佛是只焦躁想破栏而出的野兽,斯文气质早被抛至九霄云外,哑着声怒喝“别靠近我!”
东方净只当他是发病身体不适而闹脾气,拿起巾帕轻轻拭净他俊脸上的血迹。
“忍耐点,我这就马上命人请大夫。”
“别把我当成病人,我恨透看大夫。”水云天猛然坐起身,一把揪住她的衣襟斥喝“是不是你对我做了什么!”
“嘘”她感觉有异状,将他压回床铺。
水云天虽然无法施展武功,但警觉性依然敏锐,明白有人夜袭,安分的与她躺在床铺上静待。
数道黑影破窗而入,狠如疾厉阴风袭来,东方净早有心理准备亮出腰际弯刀挡下来者的攻势,炫亮金光如闪电反击,受创的黑衣人仍旧不死心齐力围攻,招招式式凌厉无比,皆是想取下她的性命。
数名黑衣人像是早将性命卖给阎王,明知打不过依然运用人海战术对付她。
而面对接二连三的袭击,东方净以万夫莫敌之势横扫千军。
旭日狂刀光芒金碧辉煌,顷刻间,寝房崩坍半毁,黑衣人仿佛被龙卷风横扫而过,全部奄奄一息的倒地。
此刻,洪昱豪等人也闻声前来支援,盐帮人马将黑衣人团团围住,而黑衣人抱持誓死方休的精神再次站起身,手上的武器依然笼罩凌厉杀意。
“真的想死吗?”秀眉拧起,东方净全身燃起肃杀之气。
“东方净住手,否则我就杀了他。”为首的黑衣人金昱峰,趁着她不注意时挟持了水云天,一把犀利匕首抵在他颈项。
东方净猛然回头,这才惊觉自己多么粗心大意“放开他。”
“只要让我的人马平安离开,我就饶他不死,否则我马上让他人头落地。”金昱峰咬紧牙关支撑受伤的身体,狠狠的威胁谈判着。
环视十多名黑衣人,若是纵虎归山,来日必定会再次反扑,但见到水云天身陷险境,她的心动摇了“好,我答应。”
“娘子别管我”水云天频频摇头要她别心软。
东方净是什么样的女子?面对十多名敌人处变不惊,然而见他一陷入危险,却慌乱得像个孩子,看见她胆战心惊,他心里竟没由来的感动。
“云天撑着点。”他那气若游丝的声音紧紧揪住她的心,她心惊胆战就怕他受到伤害。
视线有些迷蒙,金昱峰生怕支撑不住,急急怒喝“少废话!东方净快命令你的人全部退让!”
“全部退下,让他们离开。”她扬手命令,视线始终不敢离开水云天。
金昱峰待手下们全部退离之后,自己才架着水云天突破重围,确定安全之后急速离开。
东方净急忙奔至水云天身边“你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只是你不该为了我纵虎归山。”见她双手发抖,他紧紧握住她的手安抚着。
“不要紧,下次他们如果还敢来侵犯,我绝对不会饶恕。”以衣袖擦拭他脸上的血迹,确定他没有受伤,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愈想愈不妥善,东方净又唤道:“默野,快去请大夫。”
“不用,我真的没事。”水云天拍拍身上的灰尘起身,表明自己安然无事。
前一刻沭目惊心的画面仍旧让她忧心如焚“可是方才你吐了好多血”
“只是难以医治的宿疾发作罢了,你身为少帮主此刻该以大局为重。”他指了指满目疮痍的客栈,提醒她该关心盐帮兄弟。
东方净这才忆起身负的重任,暂且将儿女私情搁下“昱豪、寒霜马上清点盘查”
水云天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她处理善后。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儿?此刻不是粗鲁的男人婆,也不像个巴着男人不放的花痴浪女
娇柔的身影有着比男人还男人的威严气势,举手投足之间散发出王者之风,忆起她那非凡的刀法,真不敢相信她才芳龄十七岁,竟能将刀法练到出神入化的境界,真是难得的武界奇才!
东方净他的“未婚妻”事情似乎愈来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