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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公英的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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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醒时分,听见蒲公英在歌唱

    秋。蒲公英老了

    子女:

    有什么遗产?

    母亲默默地

    在每个孩子头上

    戴上了一把远去的伞。

    记得这首小诗,是小学两年级时学的,当时觉得它生冷晦涩,既无华丽的词藻,也无动人的情节。老师在前方深情朗读、诠释。多少年过去了。我依然记得这个场面。就在那一抬头仰望的瞬间,回忆被定格在那扇窗口。

    因为今天,我们已相隔万水千山

    关于蒲公英的遐想,是在一席无人的地带,草原的尽头。我奔跑、欢笑,解释孤独的符号。突然就躺倒在地上,手中的五彩风车仍在旋转,却带不走我去未来。望着头顶的蓝天、白云,好像牵动着我的心随风飘散。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我不禁把头转向一边。

    此刻,有一珠蒲公英,孑然占据了我全部视线。简约的白色,优雅的弧度,似点头向我微笑。随意的几条线,便搭出圆的形状。透过那些间隙,青草、小虫子、阳光,随意变幻。仿佛这一个个小洞,又是无尽的黑洞,钻进脑海,摘取乐章、回忆,任何一个遥远的片段。

    清静的香味在飘扬,不知风从哪边吹来。只见蒲公英的孩子们义无反顾地飞去它们的世界,各自天涯,头也不回。不回头也许代表了满溢的自信。它们自强、愉快,在风中摇摆,会不会有截然不同的命运?我想我一直在想

    直到蒲公英只剩下一个花蕊,直到夕阳西下,直到大地也像木舟在水中行一般摇摇晃晃。我想起了你。

    已无炽热的阳光,已无滚烫的热泪,已无你在此陪伴。

    那年,就在我习惯望着窗外,习惯于独来独往的时候,你出现在我的生命,就像上天送来的它遗漏的一珠蒲公英一样。

    我们都那么的真心、默契、热情、爱冒险,很快成为了挚友,一起做过不少别人眼里的傻事。

    我们改变了彼此,绽放了全身的活力,许多人用异样的眼光来看待我们,指指点点,可那又怎样,只当是她们羡慕、嫉妒、恨。我们依旧继续我们的欢乐旅途。

    直到距离使热情递减,直到隐埋了太多不快,直到灯光已黯淡。看不清对方的脸

    难道蒲公英的呓语,注定倾吐着分离?

    打开一盏灯,昏黄的灯光洒落。我明白这不是夕阳。关于蒲公英的遐想早已破碎在海角天边。耳边,依稀想起你对我说的:“回来时,我在后院摘了一珠蒲公英,本想带给你的,但在车上,它快不行了,我就在窗口把它吹散了好可惜呀”

    蒲公英在窗口吹散当时,我便猛然想起了两年级的这首小诗,那时的我,还有那美好的遐想与孤独的身影

    “你说过要带一珠蒲公英给我的,可是它散了,就像我们散了一样。我们都多了一份崇尚自由的放荡不羁,也因此,少了一份固有的坚持。蒲公英,你们别飘得太远,也许回一回头,便发现,还有等待。为什么非得向前走?转了一大圈,最终还是回到了原点。最初的美好,还能不能够拾回?”

    关上那盏灯,眼前已一片黑暗。在黑夜的驰骋里,我隐约又见着了一珠蒲公英,明媚地在前方倚立。

    不知为何,我向空气吹了一口气。然后便是那熟悉的飘扬离散消失

    但我似豁然开朗,原来放手也是另一种美,任其远航。这是一种傲然的姿态,不在这里,就在那里。那里是哪里?反正不是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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