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绿荷坐在仆役房的床上,双手环抱弓起的双脚,下巴置于膝盖上,默默淌着泪。
这个地方已待不下去,不走不行了,得另寻他处,再赚盘缠才行。
该去找沈紫清,偕同离开了
可若沈紫清问她为什么要离开再去其他乡镇找工作,她要怎么回答?
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一个答案来。
“唉。”她重重叹一口气。
自己造下的苦果,能怪谁?
很快的,夜深了,其他奴仆陆陆续续下工回来休息,沈绿荷忙抹掉脸上泪痕,假装整理床铺。
同房的其他仆人个性都有些冷淡,不太过问其他人的事,或许大家都是被抛弃在“冷宫”所以个性也都冷冷的,顶多点头算打过招呼,有人睡过头喊一下而已。
“我刚听到一个流言。”但这会,一个名叫兰晰,约莫二十出头岁,据说是因为顶撞副总管,所以被打入冷宫的姑娘忽然开口了“我们这有人得三少爷的宠。”
流言传这么快了?
沈绿荷惊讶的胸口一窒。
其他人淡漠的看一眼,似乎不甚感兴趣。
“等过两日,看谁搬离这,就知道是哪个人了吧。”兰晰自以为是的说。
“不是我。”今年五十岁,手有些不方便的大婶道。
“哈,怎可能是你。”兰晰噗哧一声笑出来“要多好的牙才咬得起老肉?”
“你最年轻,肉最嫩,莫非是你?”大婶不甘示弱反问。
兰晰皱皱她几乎快跟脸融为一体的塌鼻子“食重色香味,我第一个就不及格。”
沈绿荷这才讶异发现,其实这房内的人嘴巴都挺厉害的。
“若要论色,大概就只有绿荷及格。”因为手脚太慢,被领头嬷嬷讨厌而被打入冷宫的可佳望向沈绿荷。
沈绿荷就怕话题中心转到她身上来,慌忙摇了摇头。
“不管是谁都不重要。”像是看透她内心窘迫的大婶道“差不多轮到我们吃晚膳了,走吧。”
“冷宫”的四人都是最后才能吃晚膳,故大伙都已经是饥肠辘辘了。
“唉。”兰晰轻叹“我巴望着得宠的那个能帮我们脱离苦海。”
“那你想办法爬上三少爷的床呀。”可佳讪笑道。
“这主意好,晚上帮我把个风,我脱了三少爷的衣服,就叫他帮我们盖新房。”
大伙忍不住一阵笑,一个难得跟她们有沾到边边的关系,让众人开启了话厘子。
沈绿荷默默的跟在她们身后,一句话也不敢提。
她其实什么忙也帮不上
她不晓得华卓轩为啥对她有兴趣,她也不可能主动去问,就怕事实真相比她想象中还要残酷。
她受过太多挫折,遭到太多打击,她根本不敢去妄想那样的富贵人家少爷是真切的将她端在心上,想与她一起一辈子。
那是不可能的。
许海力弟弟一事,早把她仅存的一点点自信消灭殆尽,她甚至开始疑惑,就算换了个地方重新开始,她也无法达成愿望,圆了梦想,找着一个肯与她结发一辈子的男人。
一个被退过婚的大龄姑娘,就注定得不到善缘吗?
她仰望着漆黑如墨的天,月儿皎洁,连星儿都是那么明亮,为何她的心头是这么的凄然苦涩?
她垂颈望着自个儿的脚,见它一步一步往前迈,却不知何处才是落脚地。
忽然有人如旋风一般挡在她面前。
她讶异抬头,是满脸怒气勃发,脸上泪痕满布的沈紫清。
“紫清?”她诧异抬手“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
沈紫清恼怒打掉她关怀的手“沈绿荷,你好样的,抢我的男人!”
“什么?”沈绿荷一脸莫名。
走在前方的室友好奇回头。
“卑鄙!贱人!”沈紫清疯狂拍打她的脸“还说不会跟他有任何不清不白的关系,说一套做一套,明明知道他是我的,还跟我抢!”
“紫清”沈绿荷狼狈的双手交叉在脸前,抵挡着她如山雨般的凌厉攻势“你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你少装蒜!”
“够了!”看不过眼的大婶用她完好的右手扳过沈紫清,将她扯开“有话好好说。”
“她抢我的丈夫,我还能跟她好好说?是你,你办得到?”沈紫清质问。
“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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