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静静的看着、观察着,一点都不觉得无聊。
“宁君。”有人唤她。
雨声让这声叫唤变得有些模糊,但是她仍可以一下子就晓得那带着点外国口音的中文是出自何人。
她觉得,那雨是直接打在她心脏上了。
她表面若无其事抬眸,果然看到身形挺拔颀长的荒川日撑着伞小跑步从对街过来。
“你妈说你可能没带伞,所以我来接你。”
管宁君看了下他空空的左手,心想,他只撑着自己的伞,是要怎么接她回去?
“我有带伞。”她低而平的道。
“咦?”不知是不是她错觉,他的五官似乎稍微扭曲了一下。
“那你怎么还在这躲雨?”荒川日纳闷。
她有带伞,那他要怎么跟她共撑一把爱的小雨伞啊?
亏他还故意把管妈交给他的伞,遗落在玄关里呢。
管宁君自斜背包内拿出绿色小折伞来。
“伞太小,”她说“撑不住。”
荒川日暗松了口气。
“我这把伞被大,我们走吧。”
“还要有一支伞遮菜。”她指着菜篮车内的食材“不然蔬菜会被雨打坏。”
“那简单。”他拿过折伞,打开,但并未全开到底,而是依菜篮车的大小,将伞面嵌了进去。“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望着半开的伞面一会,她点了下头。“那我们走吧。”
他与她并肩同行,伞放在两人之间,他耐心的等待着管宁君另一边的肩膀微湿后,才道“你右边的肩膀遮不到,过来点。”
她朝他靠近了些。
“还是会淋到雨。”他伸手将她勾近,大手直接揽过她的肩。“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他朝她咧出一个非常清纯、无害、天真的笑容,害得她想将他推开些的拒绝都卡在喉头,出不来了。
她左边的肩头就抵着他右边的胸口,挨得这么近,就像清早弹钢琴时,他的体温、他的气息将她整个人包围起来。
她的脸颊有些热烘烘的,雨滴若滴在她脸上,恐怕瞬间就要蒸发了。
“这里常下大雨吗?”为了避免她意识到他又过度亲近,他迅速开启话题,移转她的思绪。
“最近有锋面,常会有阵雨。”
“你钢琴学很久吗?”
“小学时学过两年,中断到这两年才又开始学。”
“嗯我也学我应该也学过钢琴。”他差点又忘了自己“失忆”了。
“你应该学过。”
“这么说来,我学过书法跟钢琴,不晓得还有学过什么?”他装出思考的模样。
“有想起相关的事吗?”
“没有。”他面露苦恼“不过我弹琴的时候,脑中有闪过有人拿尺打我的手,我的钢琴老师一定很凶。”
水眸注入笑意“我老师很温柔。”
“那你真是幸运。”他仰天长叹。
“但你的钢琴弹得很好。”
他后来又弹了几首曲子,每首都弹得精准,感情丰富,令躲在房中的她听得都入迷了。
既会书法又会弹琴,他真是多才多艺啊。
“你都是早上练琴?”
“嗯。”“那我们明天早上再来四手联弹。”
四手联弹?
该不会又要像今天早上一样,两个人几乎是抱在一起的弹奏法吧?
她微垂下头去,脑子内纷乱。
哪有人这样四手联弹的呢!
她看过的都是一人在左一人在右,这样的弹法呀。
太阳逐渐在云层后露出脸来,雨缓缓歇停,四周的行人收了伞,他们浑然未觉天气已变得晴朗,男人仍搂着女人,撑着深蓝色的大伞,继续前行。
一群孩子经过他们身边,带头的大喊:“雨已经停了啦!”
管宁君连忙将他手上的伞拉下,暖烘烘的太阳照在身上,他们不知撑着雨伞走在太阳底下多久了。
第二个孩子喊:“男生爱女生,羞羞脸。”
管宁君眉眼微动,很想解释,却又不知该怎么开口。
一向沈静的她,今日每遇到跟他有关的事,都失了头绪。
荒川日倒是老神在在的收伞,还朝那些孩子甩掉伞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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