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田禾以发自内心的呼唤,将汗水和泪水写成的诗句,谱成了一部深沉的乡村瑶曲。诗人朴素而真挚的情感再一次让读者感受到抒情在写作中的审美力量。”这是零七年十月诗人获得第四届鲁迅文学奖获奖作品喊故乡的评语。田禾的这首起风了同样是以悠悠的乡情打动人,在这首诗中,我们找不到华丽的辞藻,甚至淡去了诗歌所谓的技法,在质朴的语言中,满满的爱和泥土的气息充溢子里行间,情感的抒发收放自如,丝毫不见雕琢的痕迹,在诗人信手拈来的意象中得以深沉真挚而淋漓的传达,读这样诗歌,如沐春风,让我们再一次的回到千里之外的故园,贴紧风中的大地,走进悠悠的往事。青山绿水依旧。
“起风了。村东头的那棵歪脖子的树吹得更歪了。”第一节中,诗人起首自然但不平淡。起风了,打开了情感和记忆的匣子。选取“树”这个意象(树,特别是老树则是一个村庄历史的见证),且是风中歪脖子的树,这看似普通的景物,其实饱含了浓浓的情愫。王国维说:“一切景语皆情语。”这歪脖子的树,不得不让我想到村庄里的亲邻故人,想起在地头抽旱烟的大爷,背驼了,脖子也有些歪了。在黄土地上,在生于斯,长于斯的黄土地上,他们终生侍弄,挥洒汗水,背朝青天,低头面朝着这黄土地,辛勤劳作着。写树则为写人,以物喻人,这样以来就自然巧妙地为下文写风中的父亲和赶驴的大伯作好铺设。
“水田里的稻穗顺着风,倒向一边田埂上站立的父亲衣兜里鼓满了风”第二节中,诗人写了自己的父亲,照应前文,紧承诗歌的第一节,结构上衔接自然而不唐突。在这一节里,诗人用简约的笔触刻画了一个站立在风中稻田边的父亲形象。请注意,父亲是“站立”在旷野中稻田边的田埂上,而且是在“风中”上有青天,下是大地,风中的父亲“衣兜里鼓满了风”深陷的眼窝鼓满的是希望,因为稻子,养命的稻子,是父亲眼中年年寄予的希望。风中的父亲,在岁月的风中,身影又该消瘦了许多了吧!在这里,委婉含蓄地传达出一个儿子对父亲的爱(爱的是那么深沉,可又无法言说。只能在风起的时候自己对自己静静的叙说),同时也写出了悠悠大地在饱经沧桑的父亲眼中的价值和对于生命的终极意义。
在诗歌的第三节,诗人选取了“鸟儿”“驼水的驴子”这两个意象,最后还提及“赶驴的大伯”“村庄里的那些鸟儿被风儿吹越吹越远”“鸟儿”是在风中远离的,在风中远离的“鸟儿”则喻指一些远离故园的年轻一代人。他们离开了,终究还是离开了,离开了祖祖辈辈耕种过的热土地,留下了父亲伯伯们,还在坚守着,形单影只,站立在簌簌作响的风中,眺望着。“村庄里驼水的驴子”还在“逆着风行走”对于这片土地,离开的青年人是带着爱和风中的伤痛离开的。土地养育了他们,可落后、贫穷、顽疾又像蛇一样缠绕着。此节末说“赶驴的大伯是个先生,在寒冷的冬夜曾教我读过唐诗”当读到这样的句子,有关童年的回忆会如潮水般涌过来。有关童年记忆,是何其的温馨啊,让人终其一生也难以忘怀。那些童年的美好的回忆,喂养了行走在现实的寒冷之中,一个个饥饿的灵魂。
在全诗的结尾,诗人写道:“起风了,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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