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神贯注在了尽兴的玩上。
何时感觉的瞌睡?他没研究过。反正瞌睡了,就连床也懒得上,抖开昨天抱出的那铺被子,他又钻进沙发的那个暖窝窝里睡去了。正迷迷糊糊,做着向老婆陪礼道歉的梦,手机响了。起初以为是梦里的,待确定不是时,呤声已响了两遍,还在执著地响第三遍。
谁呢?
屏幕上显示的是昨天他没接住,也没回的那个号码。
“喂。”
“风。打扰你了吧。”
凌晨五六点仍然保持清醒头脑的人,怕是没几个,何况是生性爱睡懒觉的他?
“有事呀?”问罢了,风就又去丢盹了。良久,打了个冷颤,醒了。“喂。”
“没事。你还是习惯整天开机?”
“啊,”他觉得更冷了。是啊,在他们刚分手时,他曾万分豪迈地说,我会为了你一天二十四小时开机,等你回心转意。但是,那真是遥远的往事了。“没事的话,我们明天再联系吧。”风觉得自己的脑子不是很清楚,也不知是睡得太晚,还是醒得太早的过,亦或是他的心真如旋怀疑的那样,因她的回来而乱了。
“明天,明天我就走了。不,准确地说是天亮以后,对不起,打扰你,和夫人的休息。很抱歉。”
“夫人?夫人下落不明喽。”
“什么?”
“没什么,我们吵了一架,她就离家出走了。”
“你没有去找她吗。”
“我知道她肯定是回娘家了。”
“找找去吧,万一没回呢?”
风又打了个冷战,是啊,万一没回呢?一切不都是他的猜测吗?
“因为我?”迟疑了一刻,她还是问了。
“和你没关系。”风撒了一句谎。说有关系又怎样?其实他不该和她说他们夫妻的事。
“这么好的男人,老婆还不满意?”
“别开玩笑了,我其实缺点很多。你觉得我好,是因为我在外面把我的一部分缺点伪装了、掩盖了,另一部分缺点没机会表现而已。在家里,我那些挟着,裹着,掖着的缺点劈厉啪啦掉个不停。忘记你不愉快的过去,也忘记或许真让你愉快过的我,我相信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你,仍然有一份属于你的幸福在等着你。(这比较风花雪月的理论,不是旋的吗?平时对此论点他一向是不屑的,持嘲笑态度的,谁知,潜移默化的,竟信了。)”
“可是,我已经错过一份了。我那个时候,真的是太虚荣”
“不要这么说,人总有得有失,你看我们现在,不是在精打细算地过日子吗?可你已经有了自己的车。至于我们没见过的东西你已使用的得心应手,比如你那天拿去的那个数码想机。我这穷巴巴的生活,也没什么可羡慕的。“
“可你们的感情好啊。“
“唉,别想以前的事了。”风也不想老是绞尽脑汁地想现在这种生活的坏处。“我也是凡夫俗子,别把我想成圣人。”昨天,一路上,她尽称赞他过去和现在的种种优点,好像他真完美无缺。他听了,受之有愧,又觉得平白占用别人的感情世界很可耻,还打算给老张他们打个电话,叫他们背过他,多说他点坏话。看来,也没机会了。
他们大概聊了多久,风没计算过,他们是在她手机快没电时,结束长谈的。趁着理智健在,风删除了,他们的通话信息,也没将她的号码存储。思忖再三,他觉得他是不可能在关系如此微妙的两个女人之间游刃有余,他不愿意将自己爱过和爱着的人一起伤害。
3
旋是回娘家了,但她没有向二位老人哭诉她的委屈。实际上,离开时,她差不多已相信他的无辜,他的泰然自若和恼羞成怒,全没有心怀半点鬼胎的意思,何况她想他们要旧情复燃没必要当许多旧相识的面,况且,咋也不至于老张、老李他们全赞同他们搞什么婚外恋,他那一般朋友,她是信任的。当初,他不了解他时,就是凭她对老张多年的了解,相信人以类聚的那条法则。他和老张一样,是个直肠子的性情中人,唯有一点,是他的态度有时太强硬了。为今日的事,她多多少少生点气,以警示他下不为例。就算是疑神疑鬼,也是她看在彼此的关系上,我怎么不对旁人疑神疑鬼?
她对父母说,他出差了,走时,两人闹了点小口角。老两口就以为这是小两口耍脾气,过过这股劲就没啥事了。她呢,想,这样说,他若打来电话也好随机应变,而他竟可恨至极地没打电话来。本来手机关机是为了气他,而他居然无知至极地想不到发短信稍稍忏悔一下。真没诚意。
实在忍不住,她打开了手机。不一会儿,他打来电话了,她没接;再打,她关了;然后关了机。想着他在另一边的神情,稍微解了解气。过后,就又没音讯了。真是个笨蛋。谈恋爱时,他的头脑简单得就跟少了根筋似的。这么不会讨女孩子欢心的男人当初是怎么打动她的?
下午,旋翻出以前的日记本,回顾了回顾他的恋爱史。和言情小说的描写差了很远。就找了本言情小说,但是看不到心上。仍然有一点点不放心。我没在,他会不会去找他的老情人?
旋和闺中密友,捣了个小鬼,让她往家打电话,问她在不在。以确定他在没在。他在。
那晚上,他是不是还在家。找同一个人问问,还在。
这下倒想笑了,这下可好,我没在家,他能实实在在上网玩个通霄了。真便宜了他。明天一定得想办法回去。
可是,他是不是睡得很晚呢。睡前旋特意把弟弟新手机卡换上,半夜醒了,就给他打骚扰电话。情况登时不妙了。打不通,说是对方正在通话中。旋一个小时之内没干别的了,就打电话了,打到后来,提示音倒是变了变样,变成关机了。这个兔子!旋恨的几乎要把手机摔了,终于还是没舍得。本来想骚扰他一下接着睡觉,没想到,反而跟自己受到了骚扰似的,辗转反侧。
他刚才是在和她通电话吗?什么话说得搁都搁不下?闹半天,他没出去不是因为没兴趣见她,而是人家有事,没空支应他。他死不要脸,硬给人家打电话。
明天我要回家。
旋下定决心,就再也睡不着了。一会儿想到他的可恨,一会儿想到他的可爱,一会儿想到他的轻信,一会儿想到他的重情,唉,认识他之前,我或许也该留个初恋情人的概念。那么,我现在就可以当他的面,气他。可恨呀,没有初恋情人在这时,也成了一种遗憾。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旋估计他上班去了,她请了会儿假,倒跑回了家。一进家门,映入眼帘的是好一副整洁的情景。她几乎疑心自己是否进错了门。她没在家,没人催促他,他怎么舍得费劲打扫家?难道是那个坏女人要来,或者已经来过了?
旋怒气冲冲地冲进去,和正买力劳动的风撞到一起。
“你回来了?”
“我的家,凭什么不叫我回来?”她气势汹汹地说。
她大踏步向卧室走去,但见路室的地亮晶晶的,一片汪洋。犹豫了一下,身后就传来风的声音:想去哪屋就去,我过会儿还要墩二遍。
“真是太阳从西面出来了。”
“不是,我猜老婆大人,今天可能要回来,总不能给首长留下话柄:我一不在家,你一个人就把好端端的家住成了‘猪窝’,连个下脚的地儿都没了。”
“哼哼。不定是给谁做表面文章看呢。”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换上是你以前的对象来找你,我也会吃醋。老婆吃醋证明老婆看得起你,我因此僮感荣幸。”
“哼哼,一夜之间就锻炼得会用甜言密语哄人了。”
“怨我昨天不该向你隐埋一些事。我是怕你误会。其实我遮遮掩掩,你反倒疑心更大。老婆,老公向你道歉。并且将功折罪。”
话说的都诚恳到这份儿上了,旋刻意绷紧的脸柔和多了。风真是所谓给个喜眉脸,就要登鼻子上脸了。他放下全副打扫卫生的武装,从后面环抱住旋,轻轻的,轻轻的,吻她洁白得仿佛如玉的脖子,软绵绵像是会含化了的耳坠,痒痒的。旋,又是躲,又是娇斥他,后来,整个人被风放在床上时,不光身子动弹不得,整个嘴也让人家堵住了,然后,她就融化了,
4
风拥着旋说,我准备给你打三个电话。第一个电话,说老婆,我想你,你肯定会持掉。第二个,我要说,老婆,回来吧。如果还是打动不了你,我就会在第三个电话接通里,冲你大喊,别费电话费了。
旋说我准备向你提三个条件,一、陪我逛街,必须绐终保持微笑;二、做一个月的家务,任劳任怨,不许长吁短叹;三、写个书面检讨,一定诚恳深刻。
老夫老妻了,还用这样啊。让我们永远把握现在,展望未来。
“忘了!”旋看看床头柜。
“什么?”
“赶快陪我上街。我要买”虽然家里再没外人,旋仍然附在他耳边说话。
“不用了。我想要个小宝宝。”
“可是,妈他们不是说要计划吗?”
“计划没有变化快呀。我就要他了,是男孩,像我能娶这么贤惠个老婆。是女孩子,像你,能嫁这么忠心个丈夫,夫复何求?”
不知该怎么说了,他尽管夸了自己,不是也称许了她吗?
下雨了!
天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