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接下来就是一些必要的流程,然后将贵宾们迎到台上,同时剪断自己面前的那段红绸,然后格伦亲手去揭下覆盖在公司牌上的布料。这是整个典礼最令人兴奋的时刻,如雷的掌声和炫目的闪光灯交织在一起,众人的笑脸和灿烂的鲜花定格成了一幅幅将要成为头版头条的照片。
对外的仪式结束之后,接下来就是记者会。这依旧是格伦该负责的工作,同时还有威尔斯集团内部高层。他匆匆地和几个最重要的宾客打过招呼,其他的后续只能交给其他人去做了。
埃德加帮他打点这个已经轻车熟路。在离开之前,几乎所有人都没忍住开他的玩笑,说他们几乎都要出双入对了,他一一应答,脸上镇静无比。反正所有问题都能归结于好友上,偶尔开几个玩笑无伤大雅。
最后送走的是艾登。他和埃德加是老熟人了,而且是十几年的那种熟,最近打交道的机会又非常多,当然和别人不一样。他知道格伦和埃德加正式认识打交道到现在也不过四年,关系好成这样简直有点儿匪夷所思——别人也就算了,埃德加的脾气可不容易打交道,因为他挑剔到有点完美主义。再加上格伦最早时的名声,真的相当奇怪。所以他一直没忍住小心打量两个人的互动,然后愈加肯定自己的看法。
“你们这是相见恨晚?”艾登在进自己的车前这么问。“以至于没有一个淑女能把你们的目光从对方身上移开?”
这话说得就有点试探性了。不过很显然没恶意,因为其他人散得差不多,剩下的工作人员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埃德加直视他的目光,说:“如果您觉得是这样的话,那我不是说什么都没用吗?”
艾登的笑容没什么变化。他了解埃德加,在战场上一往无前,在其他地方也是一样。“你和谁都这么说吗?”这话简直和默认没区别。
“当然不。”埃德加诚实地道。“但如果能不说谎的话,我宁愿不说。”艾登的性格他很了解,并不是什么能抓住把柄就威胁别人的人。
“那我可真应该感到荣幸了。”艾登看着他,目光变深了一些,像是想到了别的什么。“我真高兴看见,你还是老样子。”他语气里透着一点儿欣慰。他一贯欣赏埃德加的脾性,自然不希望看到别的什么,比如说不得不向现实和世俗妥协。当然,一些必要的让步可以做,但是绝不能到必须分开的底线。
埃德加略有诧异。熟人瞒不过是正常的,况且就算艾登再没野心,也是能做到副党魁的人,观察力自然过硬。他秉持着不问就不说、问了就含蓄告知的意思,但没想到对方的接受能力这么大。“恕我冒昧,您不是新教徒吗?”他有点狐疑。
“上帝拯救不了所有人,年轻人。”艾登没直接回答他,而是说了一句听起来莫名其妙的话。“但我想,你肯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就足够了。”他拍了拍埃德加的肩膀“希望下次看见你们的时候,还是一样形影不离,嗯?”然后他低身钻进了汽车后座。
埃德加目送他离开,脑子里还在想着他刚才说的话。听起来有些悲观,这是碰到了什么麻烦还是只是有感而发?最终他没明白,只能暂时按在心里,准备回去找人打听下,最近对方身上有没有发生了什么。然后他想到了还在记者会的格伦,快步走了回去。
而已经离开的艾登,正陷在皮座里,一只手下意识地转着另一只手上的无名指戒指。这种事捅出去是个麻烦,但是他实在没必要给自己这边的人下刀子,尤其是还有人情在。他所想到的是,就算是个麻烦,埃德加和格伦看起来都没有人想要退缩。他们觉得这是对的,并且为此勇往直前。相比之下,他不得不忍受那种糟糕婚姻,到底是为了政治前途,还是只是为了公众人物的面子?
他这头思绪飘远了,那头埃德加已经走到了会议厅紧闭的门外。工作人员基本都认识他,所以看到他站在专用通道边上也没有人管。而他站在那里,并不想进去,只侧耳听着里面传来的声音。里头似乎已经到了自由提问时间,有点嘈杂。他专心地辨别了一会儿,终于听清楚了。
“您和温斯特中校的关系真是令人眼红。能说一下,温斯特中校在这件事上扮演了什么角色吗?他为您提供了许多帮助,是这样吗?”这个显然是记者。
“当然。”格伦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带着他特有的轻松语调。“不过要我说,他的帮助是无可取代的。如果没有他的话,我现在就不可能坐在这里回答你们的问题了。”
埃德加心中一动。除去在床上的时候,格伦还从没这么老实地承认他的重要,或者说过分夸张了他的重要。
“噢,这可真是相当高的评价,出乎意料之外。不过说起决定性作用,该不是老威尔斯先生的推动更大?”另一个记者的声音响了起来。
“他是我爸爸,他赋予我生命,这是无法改变也无法取代的。”格伦的声音顿了顿,又说:“如果你们一定要这么类比的话,那他一定是给了我第二次生命的人。”
里头几乎要沸腾了,而埃德加靠在门上,紧紧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忙成了一坨翔,不过快完结了,作者菌会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