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森长近进来的时候,山内一丰作客的痕迹已经被清除干净了,但这并不是说他就不知道山内一丰刚刚来过。是啊!在这么个狭小的区域里要瞒住人是不现实的,何况还是在现在这么个敏感的时候。
“虽然这么晚来拜访很失礼,但是想着您予州殿下也不至于把我赶出去,所以还是来了!”金森长近倒是依旧保持着当年我们在尾张胡闹时的性格,一进屋就大大咧咧地主动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
“因为我的脾气好就被蔑视成了这个样子,可见我作人失败到了何种程度!”我也没有和他见外,示意他桌子上的东西可以自己拿。
“哦是我说错了,现在应该叫诸星参议殿下!”他忽然一拍脑门作“恍然大悟”状,然后就是一脸的感慨和惋惜。“果然是脾气随着官职长,而且脾气长得好像还比官职快。可怜我们这些一没运气二没本事的家伙,现在走在人家面前都抬眼装看不见了!”说罢又是连连地摇头叹息。
“少在我这里装可怜,谁要是真的装看不见你肯定会去拨他脑袋!”玩笑开过之后我问道:“说说吧!来找我有什么事?”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这次你来晚了!”金森长近坐直了些,神色间转而郑重了些。“虽说主公和少主过世是一件万分悲痛的事,但这个清州会议却使我们这些多年不见的老朋友有了一个重逢的机会。本来想借着会议前气氛还轻松的时候,大伙找个时间再聚聚,可不想你还来晚了。清州会议这样的‘惊涛骇浪’虽说和我们这种小人物没多大关系,可是一旦开始你只怕就没什么心情了吧!”
“不愧是多年的老朋友,还能这么顾念到我的感受!”我嘴里的唏嘘出了声,真是一副非常感动的样子。
“你也不要这么悲观,想着你地人可多着呢!”他的眼珠飞快地转了转,然后推心置腹地对我说道:“这些年里你为了织田家的大业东奔西走,虽说风光无限可那份辛酸却也不是一般人能受的。汉书上有一句‘桃李不言下自成奚’。功过是非每个人心中自是有数的。不要老把自己看作是个‘孤家寡人’,记挂着你的人可是很多的!”
“比是”我含笑问到。
“比如说我吧!咱们哥们之间的情分你还信不过?”他理直气壮地拍了拍胸脯说到。
“你自然是不用说了,不然也不会这么大半夜地来看望我。我问的是还有谁,那些比较‘特殊’的!”我知道他应该不会在我面前提柴田胜家,说了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比是比若说信孝殿下,他可是”他终于想起了一个人。
“信孝殿下?”我没有忍住还是笑了出来,为避免把水洒出来就放下了杯子。这虽然说不上是个笑话,可也差不多了。“我和信孝殿下分手可没有几天。他这么快就挂念起我来了?他还真是一位重情意的人,你说我以前怎么就没发觉呢?”
“看来猜测的没有错,你真的是有误会了!”金森长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仿佛无奈之中带着数不清的伤心。
“此次平乱之始信孝殿下就毅然决然的与你会合,生死与共的决心可说是天日昭然。后来到了京都信孝殿下的行为是操切了些,但那也不过是出于稳定大局地公心,可是没有丝毫对你不敬地意思。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说了些什么话,但你总不会认为信孝殿下会忽视你的扶危定倾之功吧!”
“信孝殿下怎么对我都是一件小事,纵然我有什么不快也都可以忍下去!”说到这里我缓缓沉下了脸,声音也转而变得严厉。“现在外面纷纷传言。说是信孝殿下已经起了篡逆之心。虽然人言未可尽信,但是种种迹象确实让人感到怀疑。如果真是到了敌我双方的地步,那就说什么都多余了!”
“想不到你地误会真是如此之深。看来今天这一趟我是来对了!”他叹了一口气后恳切地说道:“织田家能有今天的这份基业可说是主公带着我们这些人流血流汗打下来的,那么由主公的骨血继承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请问当今主公的诸位公子里,凭功绩论威望,又有哪个比信孝殿下更加合适呢?”
“然长幼有序嫡庶有别,这是自古不变的道理!”我的态度显得相当强硬,甚至可以说是生硬。“主公过世应该由信忠少主继位,信忠少主之后理所当然就是三法师殿下。我们现在且不谈推举信孝殿下算不算叛逆,仅说如今主公的从兄弟和庶子尚有十余人,既然信孝殿下可以他们不也都可以了?如此织田家的内乱将滔滔不止,还谈得到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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