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太平静的吃完了这顿晚饭,徐缓缓洗好碗后回了自己家,打开电脑,她满脑子都是白天看到的听到的,图像画面和声音交杂在一起,她的心情沉重又复杂,闭上眼睛,她仿佛能看到十二年前“小七”死亡的那一幕,脏乱染血的床单上,女孩身上穿着破碎的衣服,浑身青紫,奄奄一息,而她的身边只有那个坏了的娃娃。
她的尸体或许被火烧了,或许扔进了某个臭水河里,或许那些人随意挖了个坑把她埋了进去。
徐缓缓长长叹了口气,当初那些主宰了这么多孩子命运的恶人应该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有被他们剥夺生命的这一天。
收起这些心思,她去厨房泡了一杯奶茶,打开了word开始写今天的更新,在写到男主角的时候,她自动代入了徐靖的形象,写起来便格外的顺,写了快一半时,她家的门铃响了。
徐缓缓走到门口打开门一看,门外站着徐靖,穿着大衣显然要出门的状态。
徐靖很简略的道:“又发现了一具尸体。”
他虽然没说明,但徐缓缓知道这具尸体还是跟之前的案子有关,第三起发生了。
本来打算立马出门的徐缓缓低头一看自己穿着的家居服,赶紧道:“那,那你等我穿个外套。”说完便急着转身往里走。
徐靖伸手把她拽了回来,“不用,太晚了,我只是和你说下。”就如同他所说的那样,侧身说了句:“走了。”
徐缓缓探出身体看着徐靖背影,直到他完全消失在转角处,她扭头看着自己家居服伤的兔子耳朵,她总觉得发现了徐靖一个癖好:喜欢拉帽子。
***
大约一个小时后,徐靖到了凶案现场,一栋居民楼,外面停着几辆警车,他换了衣服拿着工具箱走了进去,向负责的警员出示了证件,他进了警戒线。
队里的一名队员先看到了他,对高临道:“队长,徐法医来了。”
“队长。”徐靖走了过去,从别的警员脸上看到了他们不太舒服的表情。
围着电梯的警察马上给他让开一条路,高临看着徐靖走近,面色沉重的抬了下下巴,指向了电梯里,“尸体在里面。”
徐靖抬眼看向了电梯内部,这个被割喉的男性死者坐在地上,双腿张开,上半身靠着电梯壁,头仰着,伤口处流出的血已经干涸,他睁大着双眼,瞳孔扩散看着电梯顶部。
在顶部有一个大娃娃,正俯瞰着他,不只是这一个,电梯的三面,每一面都沾满了一个又一个娃娃,各式各样的角度,密密麻麻,几乎没有一点缝隙,它们都长得一模一样,坏了一只眼睛,咧着嘴在笑,如同是在嘲笑他的死亡。
徐靖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眼睛里几乎看不出一丝波澜,他走了进去,在尸体旁蹲下身开始检查。
对于死者死亡时间得出的结论让徐靖皱了眉头,他抬头看向高临,“他已经死了接近24小时了。”
虽然比预计的死亡时间要更长,不过高临并不太意外,“嗯,这部电梯是今天早上发现无法运行的,电梯停在地下一层,修好了之后检修人员才发现了尸体,监控设备也在前一天晚上失灵,没有拍到他遇害的任何画面。”正因为如此,所以他的尸体在这部电梯里待了一整天,死者又是独居,以至于没有人发现他已经死亡。
徐靖微颔首,低头时看到了放在死者旁边的一个小娃娃,它眼睛的方向就像看着他一般,他眯了下眼睛,伸出手按了那个娃娃的身体一下。
娃娃的脑袋一下子歪了,然后发出了一串声响。
咯咯咯咯咯。
***
快11点时,徐缓缓还没有听到对面开门的声音,先去现场,还要再回局里验尸,看来徐靖短时间内是回不来了。
已经犯困了的徐缓缓想想还是明天去局里便准备关电脑睡了,就在这时,一封新的邮件跳了出来。
第84封邮件。
徐缓缓的困意一下子被打散了不少,她赶紧点开了邮件。
“亲爱的缓缓:
这个案子我给你提供了这么多的线索,你居然真的不打算回邮件啊,哪怕是一次只是一个字我也就满足了。算算我们也有两年没有见面了,虽然我很想你,不过还没有到见你的时候,所以我只好让我的一个朋友来看看你,他应该马上就到了。
思科小区1201室是你的地址吧。”
徐缓缓惊恐的看着邮件上自己的地址,她有种感觉,言洛所说的朋友可能就是这次案子的凶手,或者说凶手之一。
怎么办?她应该怎么办?!
打,打电话,对,打电话!徐缓缓赶紧拿起放在一边的手机,手指颤抖着拨出了徐靖的号码。
“接电话,拜托接我电话……”徐缓缓咬着手指焦急的听着手机传来的嘟声,十几秒后,电话接通了,她松了口气,用最快的语速喊着:“徐靖,你现在在哪?高队长在旁边吗?”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声轻笑,“徐靖?”
听到这两个字,徐缓缓整个人瞬间如同落入了冰窟,脸色一下子白了,那不是徐靖的声音,那是言洛的声音。
“你怎么会?”该死的,她的手机被言洛给黑了,她动了动鼠标,电脑也被黑了。
言洛啧啧了两声,语气里流露着失望,“缓缓,真让我失望啊,这个时候你居然第一个想到要去求救的人不是我。”
听到这句话,徐缓缓都快气笑了,“向一个连环杀人犯求救?”
言洛叹了口气,“可怎么办呢?现在只有我能救你,你应该已经看到过他的本事了,欣赏过他的作品了。”
徐缓缓没有说话,因为她知道言洛接下来要提要求了。
果然,他马上道:“只要之后每一封邮件你都回复我,我就可以让他不去拜访你了。”
说实话,其实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但徐缓缓一丁点都没想过要答应,因为只要答应了一次,之后的要求就会越来越多,越来越过分。
于是她咬牙切齿的说了两个字:“不用。”
“那就很遗憾了,对了,你最好待在家里安静的等他,不要出门,特别是不要坐电梯,缓缓,不要做多余无用的事情,你知道我会干什么的。”
后面的话是威胁,意味着她不能做任何事。
电话被挂断,徐缓缓放下了手机,漆黑的房间里只有电脑屏幕的光照在她的脸上,四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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