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有一部“春雷”牌收音机,七十年代上海无线电三厂造。一块墙砖那么大,精致小巧,外面有个皮套,可以背在身上,很是洋气。那时,生活在西部戈壁的家,大漠荒凉,这一部“春雷”牌收音机让我们知道很多外面的信息,带给我们很多欢乐和希望。
在那荒凉的西部戈壁上,一部电影给人的满足,便如天外飞鸿,传来悦人的乐章。人有了精神就会战胜一切,电影的美餐滋润着年轻的一代,他们对生活追求的渴望,换发出崇高的精神风貌,大概是七二年吧,父亲用去一月多工资买回了他,家里添了新成员,别提多高兴。多好的一部收音机啊,从北京各地传来的声音,如太阳东升照亮每一个角落,有我特喜欢的流行歌曲,广播剧,少儿节目,伴我成长的美丽,四季花开。对未来理想境界潜移默化开来,太阳从高大的白桦林洒下神清气爽,人们欢畅声,脚步轻盈在大路上,故乡记事就这样点点滴滴撒下珍珠般的记忆。我放学回家,在家生为老大的我,一边做着家务,一边听优扬婉转的歌唱。把屋里收拾的整整齐齐,心里的愉悦劳动的轻松,听的入迷也跟着他起伏不断的进程,纵横碑苛出神入画。我幻想是颗种子,扎根在故乡广袤的土地,他不论是棵向日葵,一株山花或是无边的豌豆花菜花或秣地,呈现出戈壁变绿洲的神奇伟大成果。
多年以后,我随家调回内地。电影电视纷繁了人们的视野,跟随十几年的收音机,后来成了小弟坼弄玩具,经过无数次摔打依然好用,曾听过父亲报怨说,多好一部收音机啊,现在那有那么好的质量,世道变花真快,我回想儿时迷恋的记忆感受,一个事务的变迁,从简单到繁杂,从繁杂到简单,二者之间,轻重缓急有着怎样的区别与关联。唯有源头活水来,源自一颗心里的沉浮,起起落落几度沧桑,清晨,我散步在滨江路上,柳暗花明,迎面走来老者拎着个收音机,那份逸然自得,合着老者向前的脚步,呤听玄外之音,天驻人簌,击天而问人在那里?
一部收音机啊,传达出心灵的天空的洁净丰富多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