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河道边的码头台阶上,一只洞箫放在旁边,有点阴雳的天空飘着细雨,风已被春意剪成一缕一缕的,河面上的点点扬起的微波像五线谱上的音符,河水在轻轻悠悠的晃进前面不远处的峡谷,山与水的绿意都很舒展,把它们装在眼里,有着致纯致广的柔顺。
我把萧拿起,吹起我自己创造的一首曲子雨季的背影,周围没有人影,我心灵的周围也没有人影,旋律随着扦细的雨滴在空中飘荡着,我的头发在慢慢的湿透,接着我的眼睛,再接着我的灵魂,我感觉我在慢慢的迷失,眼前的山水有人给披上了一层白纱,又感觉我在慢慢的倒下,倒下的地方很柔软,有一种乡村大草原的味味芳香。
我醒来了,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布置很情致清雅的房间里,是我喜欢的那种淡淡的黄色,窗帘是乳白色的,阳台上有几株不知名的小花草,开着小小的红色、白色的小花。
我挣扎着想爬起来,浑身无力,感觉肌肉跟骨头已然分家,支撑不住,重重的摔在床上,响声惊动了在另一房间的人,只听见脚步声急匆匆的向这边过来,接着门开,闪出一个身影,我无助的抬了抬眼皮,下意识的试图抬起身子,这时,一双手把我托住,轻声说道:“别起来,躺着好好休息”
我费劲的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感觉更加无力了,我此时的感觉是我是在童话里,因为这样的女孩子只会在童话里出现,也只能在童话里出现,这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有清晨草尖上露珠的那般晶莹,有被雨洗过的蔚蓝的天空那么明朗,我悄然的闭上眼睛“这不是真的。”我对我自己说,又迷迷糊糊的睡去。
当我再一次睁开眼时,我盖的被子上枕了一个头,我不由自主的动了动身,把她惊醒了,她抬起头,看见我醒了,笑问道:“你终于醒了。”
“我睡了一百年了?”我嘴角带着笑说道。
她抿嘴笑了笑,端起身旁的一碗粥,叫我喝了。
“味道很好!”我赞叹道。
“那就多喝点。”
我正饿得全身每个细胞都叫饿,不过,凭着二十多年的人类修养,喝相没有象其他动物一样类似。
“我睡了多久了?”
“一天一夜。”她有点忧伤的说道。
“本来我会一直睡下去的,谢谢你救了我!”我苦笑的说道。
“你吃安眠药就象小孩子吃糖果一样,吃那么多。”她笑着说,试图缓解一下气氛,但很勉强。
“我已经尽了我最大努力了,在吃安眠药之前,我已经把自己饿上了一天一夜了。”
她扑哧笑了:“你还挺幽默的。”
接着问道:“还想喝粥吗?”
我砸了砸嘴,她笑了一下,转身去端了一碗来。她笑起来很美,如篱笆边的兰花,自然而又清丽。
我慢慢的喝完,她也一直在旁边看着。
“谢谢,我想我该回去了,真不知道怎么谢谢你,你救了我的命。”我低声道。
“不,其实说谢谢的应该是我!”
“你?!”我抬起头。
“是的,我准备跳河,准备就此离开这个世界,正当我准备从你上面的岩石上往下跳的时候,你的萧声吸引了我,我悄悄的来到你身边,直到你昏迷。”她低低的的说道。
“你,是你把我背回来的?”我望着她。
“是有点不可能,直到现在我也不敢确定是我背你回来的,真的。”她咬了咬嘴唇。
“我们互相救了对方,但你的这份照顾,让我很难偿还给你。”
“别这样,好吗。”她抬起她的眼睛注视着我。
傍晚的阳光漫过窗帘,斜斜的披在她身上,眼角边贮满了柔弱,那嘴角边的冷傲与坚毅,让我只能在远处静静的欣赏。
“恩”我突然发现自己的声音轻柔了许多。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可以,只要不使我回答的天荒地老就行。”我作了一个鬼脸。
“我不想问了。”
“为什么?”
“我很难去把我想问的问题同你的言语联系起来。”
“你想问我为什么去吃那么多的安眠药?”我坦然说道。
她一脸的等待。
她的鬓发也很美。
窗外有星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