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上课,下课。出来时,门口是那个心里千百度回首时熟悉的身影。
“我,真的很讨厌?”看我不出声,他苦笑着问。我无言。“木樨,”他话似水柔:“难道你真的感觉不到?”“什么?”心,被蛊惑,是盼望又害怕的一刻。“木樨,我要照顾你,一生一世。”旖旎的声音蛇一般缠绕过来,我被柔情击倒。任凭他把我揽在怀里。深情的目光,似乎要把我融化;叹息,缓缓闭眼,朱唇微启,欲拒还迎“木樨,你敢说你不爱我吗?”他的眼睛,深如古井,诱我陷落:“木樨,告诉我,你爱我!”叹息,夜夜思念绵密如丝发,我无法再伪装:“是的,我爱你。”“木樨!”他低叫一声,再度俯身下来,我不想逃避。
没有拒绝他上楼。他进入我的房间,也进入我的身体。那一瞬间,一种甜蜜的痛在我的身上弥漫开来,落英片片,有一种绝望的痴狂。知道不会永远拥有,所以为深爱的男人,层层绽放自己,自己的鲜艳,自己的芬芳。希望那一刻自己羽化而去,或者融进这个男人,心,不再漂泊。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感受他的柔情,泪水泫然而下。安静地睡去,梦魇竟不能走进。只此一夜,我已不舍。
在靓丽的阳光中,我眷恋地看他,直到他在我的注视中醒来,抱我在怀,温柔地吻上我的唇。叹息,爱竟是如此美好。可是,这爱,是偷来的。吻像花瓣片片落下,他呢喃:“为什么要叹息?”泪水悄然落下:“我不想做坏女人,也不要做第三者。”他笑,邪邪地:“你是好女孩,不管你的思想多么复杂。你当不成第三者。”我迷惑,知道他是有妻子的。“我,离婚了!”他平静道出:“否则,我没资格追求心爱的女孩。”难以置信,狂喜,铺天盖地砸下,却又有些忐忑:“真的,为我?”他看我,探究地:“木樨,早晚会离婚。我知道你想什么。其实,你没必要自责,她早有外遇,也不限于你一手泡制的这段情。以前懒得离婚,爱上你,我不想再忍耐。只是,你也收手吧,答应我!”他情意绵绵,我点头:“我要你的爱情作为交换!”有点害羞,这才是自己的目的吧,我想我实在害怕再走进梦魇里。他笑:“求之不得!”忽然有点怀疑,他似乎什么都知道啊,到底是谁设计了谁?
四
婚前,最后一次到蓝雨吧,据说原主人结婚要出让,这里将成为一家超市。蓝雨吧和蓝色火焰,将成为过去。没见到那个女人,而阿离已在东京街头。和承平结婚,他温柔有加,我倍受宠爱。再没有梦魇纠缠,走进繁花似锦的爱情童话,美好的让我感觉不真实。半年后,一个美艳到颓废的女人,从22楼,以唯美的姿势,作绝望地滑翔,坠落。据说,醉酒,被强暴、拍片,又被要挟,羞愤自杀。
清明,承平外出,身体微微变形的我独自驾车回家。“小妹,好好学习啊!”哥哥亲切声音,从久远的童年远远飘来。泪水潸然而下,哥哥,你在哪里?郊外,两座孤零零的坟茔——一座,睡着父母,另一座,掩埋着哥哥。
那一年,g城轰动新闻——一名学子,不堪学习重荷,精神失常!
事实:那个高三男孩,性格内向、凡事认真。当时,那个叫燕燕的校花,为赌自己的魅力,想看看一心向学,不解风情的男孩,是否会动心向她求爱,整天缠着男孩——为他打饭,洗衣,买名牌衣服男孩由惶惑到眷恋,终于迷恋了女孩,并按照女孩的要求,当众向她说:我爱你!胜利的女孩,花枝乱颤,笑指发呆的男孩:“我会爱你?神—经—病!”周围笑声一片,神经病的喊声一片,男孩抱头蹲在地上。夜半,胆小木呐的男孩,爬到教师宿舍三楼,敲开班主任的门,问:“老师,我真的是神经病吗?!”男孩疯了,到处乱跑,见人就问,在横穿马路时被车撞死。男孩重病的父亲,气火攻心去世。不久,忧伤过度的母亲也郁郁而终。
那男孩,就是我的哥哥——木山!两个月内,我,失去仅有的三位亲人。是一位不知名的热心人,资助我完成学业。五年前,我找到了那个女人,却意外地发现,资助我的那个人,竟是她的丈夫,哥哥昔日的同学。我恨那个女人,却爱上了那个丈夫,从见到他的那一瞬间,我与爱情,不期而遇。我改变想要她死的初衷,我要让她遭受被人抛弃的折磨,算是报复,更多的是因为对那个男人的眷恋。四年后,我开了蓝雨吧,并找到了阿离——一个为留学不惜卖肉体的男孩。
爸,妈,哥,你们高兴吗?害你们的女人,已得报应,那个意外的结局,比我设想的还要完美。
转身,我看到了承平。坦然地接住他的目光,眼睛在对视,心灵在交谈——承平,那个结局,不在我的计划之内,你相信吗?傻木樨,我怎么会不信?你不会那样残忍。我要用爱,来助你化解心中的梦魇,给你和孩子,一份幸福生活!我扑到承平怀里,大哭;透明的幸福,实实在在。
已发于情人坊2005年第七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