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眼儿去他三人男上乱看。
萧氏早已知他三人意,又不便道出,遂道:“日后你等要多管承云仙。”
三人听了眉开眼笑,俱道:“姨母惟命,敢不遵承。”
言讫,三人互望。
萧氏笑道:“你三人甚是有趣!”
三人窘了一回。
三郎道:“明日姨母做寿,不知我兄弟三人何干?”
萧氏道:“你等就歇着罢。”
三郎道:“愚甥不愿歇,愿效绵簿之力。”
那大郎二郎听了,自不甘落后,道:“我二人岂是懒人?也愿伺奉左右。”
萧氏见他三人说得热切,遂笑道:“难得你等一片孝心,明日即替我招待宾朋。”
三人道:“遵命。”
萧氏道:“这酒也吃得差不多哩,你三人早些歇罢,月儿引你们去。”
三人起身道:“如此失陪了。”
萧氏摆手道:“且去罢。”
那月儿早是喜颠颠的,挑了盏灯笼自在前面引路。兄弟三人复又揖别萧氏,微醺出了门。
夜风一吹,灯盏明明灭灭。大郎道:“这风还忒大哩。”
二郎随:“有甚么风?”言讫立着不动。
三郎推他道:“快些行罢。”
二郎道:“推我做甚?今晚被你占尽了风头。”
三郎笑道:“你道无风,权且我占尽了风头罢。”
大郎道:“三弟不可得意。”
三郎道:“我又有甚得意,只是姨母爱我罢了。”
二人上前齐扯住道:“胡言,我二人姨母就不爱了么。”
那月儿见他三人拥成一团,遂道:“三位公子可是醉了么?”
大郎放手,相了月儿几眼,道:“我三人何曾醉?”
月儿掩口笑道:“不醉为何相搀?”
二郎也道:“我三人是做耍哩。”
月儿道:“外面风大,三位公子还是进房再说话罢。”
言讫,前面袅娜而行。那大郎二郎眼又直了一回,急忙赶了上去。三郎笑笑,也拨步而行。
抹过角门,又绕回廊,曲径直幽,方到一列瓦房户外。
月儿随道:“此间便是三位公子上宿的地方。”
一头说一头去推房门。那门呀的一声开了。月儿进屋,将那银灯点亮,三人齐步跨将进来,险将门儿挤破。见室内雅洁,香气缀绕。
月儿道:“三位公子早些歇息了罢。”言讫,提灯又走。
大郎一把扯住,道:“姐姐芳龄?”
那月儿被这一扯,芳心大乱,忙道:“奴家十六岁。”
大郎道:“如此说是妹妹哩。”
一头说一头去捻月儿颌儿。
二郎见这光景也上来擎了月儿臂膊,道:“长我一岁,我应叫姐姐哩!”
一头说一头也去摸他的肩儿。月儿急挣,将他二人扯甩开了。理那衣裳。
三郎摊手道:“一个喊妹妹,一个叫姐姐,我又叫甚么,难道唤姑姑不成?”
羞得月儿掩面答道:“不与你等歪缠。”
又去那大郎面上一瞪,急闪闪的走了。兄弟三人楞住,即而大笑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