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唐延搀扶到岸边的夜阳随即就地盘膝而坐,他一边恢复气力,一边从储物戒中掏出一把极品丹药,像吃糖豆似的直往嘴巴里塞。没一会儿,他那之前略显苍白的脸上慢慢恢复了红润。
一旁的唐延纵然今天已经看惯了夜阳的这番操作,此时也不由得咂咂嘴,这牲口是在把丹药当饭吃呀!如此来回折腾,简直是不把自己的命当命啊!
只是若干年后,唐延才内涵到当时夜阳吃的“糖豆”实则是有多逆天。之后,每当他只要想起夜阳在殒仙湖边大把大把吃丹药的这一幕,他都会捶胸顿足,那个时候自己怎么就没想到问夜大少要几个吃吃呢!
识海之中。
“红灵儿,红灵儿…你给我出来!”
一道明显带有怒意的声音传来,夜阳的神魂虚影接着凭空出现。
慢慢地一颗红色的珠子浮现在识海之中,一个一身红衣,赤着双足的娇美身影随即出现。来人正是珠子的器灵红灵儿,此时的她貌似刚刚睡醒,满脸都是睡意。
红灵儿看向夜阳,揉了揉眼睛,“额…夜少,你怎么好像生气了呀!”
“你是故意在耍我是吗?”夜阳语气不善地问道。
他此时严重怀疑,殒仙湖湖底根本就没有什么宝物。就算有,凭自己现在的修为想要达到湖底,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啊呀….怎么可能呀!夜少,你可是灵儿的主人呢,我怎么敢去戏耍主人呀!”
夜阳此时的怒意可算是真真切切,然而红灵儿似乎一点都没察觉到。
“咳咳…你好好跟我说话…别总‘啊呀!啊呀!’的好吗?”
夜阳撇撇嘴。他被红灵儿的语气弄得有些不自然,那感觉总像是自己在欺负一个女人似的。
“咯咯咯….”
红灵儿小手掩唇,发出一阵轻笑。道:
“啊呀…夜少让人家不说,人家就不说好了…..哦!对了,夜少,你为什么说灵儿在耍你呀!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夜阳被红灵儿问得一时语塞,自己貌似还真没出什么事情。
但刚才自己差点在殒仙湖里给冻死,身体差点给压爆,那可是真真切切的,那难道不算事情吗?如果不是自己果断的回撤,估计小命都要丢在那里了,到那时就不是出了什么事情的问题,而是被器灵忽悠丢了命的笑话。
心思至此,他严肃地道:
“那个湖底我根本就到不了,六千丈就是我的极限!如果再往下我肯定会死,而且这个湖底深度绝对应该超过万丈,我下去十死无生!你知道吗?”
“怎么可能呀!”
红灵儿一声娇嗔,“你是珠子选定的人,要是那么容易就陨落,那岂不是成为一个笑话!啊呀…夜少,你是不是想多了!你,是,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你是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最后红灵儿一字一字说出的这十个字,语气不重,但字字真切,像是不容置疑。
“你怎知我不会那么容易就死了呢?”夜阳不解红灵儿的语气怎么会那么笃定,他追问道。
“我知道便是知道!”
红灵儿的语气骤然变冷,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消失了:
“你凭什么说再往下去自己就会死?凭你的直觉吗?你就那么相信自己的直觉吗?死亡…呵呵….”
红灵儿低身呢喃着,笑声中竟意外的含有那么一丝的嘲讽之意。
“….你又多少次直面过死亡呢?你对死亡又了解多少呢?你知道比死亡更加恐怖的是什么吗?”
说到这里她的一双红眸看向夜阳,目光变得幽寒而又陌生:“….比死亡更加恐怖的是畏惧,是怯懦….一个人往往在生命最后的时刻是无所畏惧的,没有了顾虑,直面死亡之时,那个时候的人才能发挥出他自己所不知道的潜力,那也是他生命中最为强大的时刻….”
“….但,如果一开始就心存恐惧,那谈何面对死亡,谈何有死亡的直觉,那些所谓的直觉只不过是胆小怯懦的心理作祟罢了….”
“呵呵…而你,夜少!我的主人….”
红灵儿莲步轻移,走到此时已呆如木鸡的夜阳跟前,淡然道:
“…下到七千丈你真的就会死么?区区一万丈的深度就能将那颗绝世遗珠选定的主人给弄死?笑话….夜少你太小看珠子了,也太小看你自己了….”
“…夜少,你凭着自己臆想的死亡就放弃即将面临的成功?我真的觉得好可惜呢…”
说到这里,红灵儿脸上再次浮现出夜阳熟悉的笑容,声音再次变得娇媚摄魂起来。她接着道:
“…..而且,夜少还气势汹汹的来责怪人家,灵儿的心,啊呀……好难受呀….”
夜阳张了张嘴,美人如画,近在咫尺,而此时他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夜阳脑中有些混乱,几息之前的红灵儿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言语犀利,字字诛心,更是给人一种冷酷而陌生的感觉;而此时的她又变得笑颜迷人如同一个小女人那般,这前后的反差给了夜阳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同时他的脑海中反复回想着红灵儿此前那些话中的意思。
我畏惧!
我怯懦!
我小看了珠子…
我还小看了自己…..
…
真的是这样的吗?之前在殒仙湖里那大脑就要被爆开,身体将要被撕裂的痛感是真真切切存在的,面对危险与死亡,那与生具来的感觉是不会有假的。
“夜少,你怎么了?”
正在夜阳游移不定间,他的耳边传来红灵儿的轻声软语。
“呃…那个,灵儿啊!方才我可能有些着急,语气有些不好…”
夜阳看着眼前的祸世之颜,语气有些尴尬。之前的不满与怒火此时已然消失不见,此刻的他倒像是个做了错事的孩子。
“咯咯咯….”
红灵儿发出一串轻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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