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无辜地盯着我。
“别睡了,你看那边。”我指了指桌上的雕漆脸谱。
小季扭头看了看,依然一脸无辜地盯着我。仿佛在质问,为什么把她叫醒。
我一阵无语,这丫头的神经太大条了,雕漆脸谱变得那么血红血红,她竟然无动于衷。
“脸谱变颜色了,你没看见?”我特别提醒她一遍。似乎只有两个人一起害怕心里才踏实。
“不就是变颜色吗,有什么好奇怪的?”小季反问。
我彻底无语,这丫头……是不是吓傻了?
小季起身走到脸谱跟前,一只手拿起一个,想找出变色的原因。惊变再度发生,原本血红的脸谱突然间恢复了原来的颜色。
我彻底傻眼了,突变就发生在眼皮底下,脸谱的颜色就那么硬生生改变了!如果说第一次变色还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发生的,那么这一次,我完全目睹了变异的整个过程,很突兀,没有丝毫过度,突然之间就起了变化。由先前的血红恢复了本来面目。
我几乎瘫软在地上,鬼借宝绝不是传说,它真的来了!脸谱变颜色不是预兆是什么?鬼说不定就在什么地方藏着呢,正瞪着眼睛盯着我们!
“哪变色了?还是原来的颜色嘛。”小季一只手拎着一个脸谱,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我终于明白胡所长为什么特招小季进来了,就冲这份胆识也应该特招。当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女汉子。
小季把脸谱放下,重新坐在椅子上,无聊地摆弄着几颗酸杏。
我拿起一颗酸杏塞进嘴里,酸涩的味道刺激着味蕾,整个人精神了不少。月光透过浓密的树叶洒进屋里。月色很亮,很冷。好久没见过如此明净的月色了。大佛堂在月色下格外圣洁,黄色的琉璃瓦披着一层金辉。
我不敢再看下去,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时间指向午夜十二点,按阴阳理论学说,到了一天中阴气最盛的时候。我下意识再次把目光投向雕漆脸谱,不知什么时候两只脸谱又变成了血红色。
我再也不能淡定,雕漆脸谱绝对有问题。那么血红的颜色我从未在漆器中见到过,鲜红的几乎能滴出血。空气中甚至都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儿。我实在不敢再看下去,哪怕多看一眼都有可能崩溃。可是胡所长派我在此坐镇,目的就是观察脸谱的变化,我把最关键的部分错过去,怎么向老头子交代?
喵……窗外传来一声野猫的叫声。一团黑影在月色中一闪而逝。紧接着远近的猫叫声四起,故宫的夜晚是属于猫的。
旁边的椅子上,小季又呼呼的睡着了。那么多的猫叫声竟然吵不醒她。我还是看错了这丫头,不应该叫有胆识,应该叫“二”,真是二的可以。
嘣,嘣,有东西撞门。我把门关的很死,外面的东西没撞开。谁在撞门,野猫吗?我起身拎着手电筒过去察看,有心把小季叫醒,想想还是算了,让丫头做个好梦吧。
嘣,门又被装了一下。我就在距离门板不到三尺的地方,听的很清楚,是一个体型不大的东西在撞门板。我没有开门,直接把门闩插死,柳师傅就是晕倒在门口,我可不想重蹈覆辙。谁知道开门会遇到什么。
我重新回到座位上,下意识看了雕漆脸谱一眼。两只脸谱竟然不见了!冷汗瞬间浸透全身,门窗都关得好好的,东西怎么没的?两只脸谱不见了,原地多了一支木雕的牡丹花。我太熟悉了,就是在慈宁宫库房里见到的“一支双开牡丹花”。
鬼借宝就这么在眼皮底下发生了,雕漆脸谱活生生被牡丹花换走。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或许……真相就在眼前。那一刻我很激动,恐慌和惊惧都暂时被激动掩盖,我感觉已经无限接近谜底。
我跨步走到木雕牡丹花跟前。说来也奇怪,屋里竟然充斥着淡淡的花香。
好香啊!我不禁深呼吸了几口。木雕牡丹花在月色下显得很妖冶,娇艳欲滴。不得不佩服匠人的巧夺天工,一支木雕而已,却将牡丹的神韵体现得淋漓尽致。虽是木雕,却能嗅到一股沁人心脾的芬芳。越是近在咫尺,那种君临天下的富贵之气越明显。
我不由自主把花朵捧在手里,上上下下仔细观察。好一朵美丽的牡丹花啊,即便这么近的距离观察,仍然看不出一点瑕疵。美,太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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