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赌就赌,以半年为期限。”我很豪爽地接受了赌约。
“好,走着瞧,你等着学狗叫吧!”老杨扔下一句话。这时刚好公交车到站,老杨头也不回地走了。只剩下我呆呆地坐着,望着老杨气呼呼的背影,我心里开始后悔,真怕这小子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实证明我的猜测是对的,为了这个赌约,我差点把自己的小命搭上。当然这是后话……
倒了三次公交车之后,终于回到单位宿舍。我把古琴放在宿舍的桌子上,心里琢磨着如何找人修复。故宫里修漆器和修木器的师傅有那么几位。都在西三所那上班。不过我没一个熟悉的,唯一认识的就是柳师傅和小刘。柳师傅肯定是不行,小刘那不知道有没有空闲。说实话,我对这事儿很没底,还没听说故宫里的师傅给外人修文物。故宫里有一百七十多万件文物,光木器和漆器就有十万多件,自己的东西都修不完,哪有时间管别人?
不过我还是决定去试试,毕竟光头这家伙开出的价码太诱人了,让人无法拒绝。动辄几十万的修理费,就算是晚上加班也有得赚啊。反正故宫里晚上不允许加班,可以利用这个空当搞一搞。
第二天我又去了西三所,找小刘,除了他真的再没有熟人。万幸的是小刘今天上班了。正一个人坐在办公室发呆。柳师傅的事对他打击很大。
我先问了柳师傅的情况,又安慰了小刘几句。柳师傅自从清醒之后情况在逐渐好转,虽然依旧不能言语,不过能眨眼睛了,病情在朝着好的方面发展。
闲谈了一会儿我才试着转入正题。问小刘最近忙不忙,手头上有多少件文物需要修复。小刘说漆器修复组一直都很忙,故宫的地库里存放着成千上万件漆器,很大一部分都得修复。最近慈宁宫搬家,又清理出好几百件漆器和木器,其中一半以上都有破损。修复任务可以说相当艰巨。他这一辈子恐怕是修不完了,得交给下一辈、再下一辈、再再下一辈的人来完成。
我一阵泄气,文保部的员工们果然都很忙,自己手上的活儿都干不完,哪有心思管外面的事。
小刘见我心不在焉,问我是不是有心事。
事到如今我只好把实话说出来,看小刘能不能挤出时间,实在挤不出来也没办法,光头那几十万大不了不挣了。
小刘沉吟了片刻,没有马上拒绝。
我看事情有门,赶紧把光头许诺下的几十万修理费说出来,希望能打动小刘的心。
小刘看出了我的心思,解释道:“张哥,你误会我了,根本不是钱的事儿。我在想古琴这件事有蹊跷,一百万能卖一把唐代的古琴?我怎么那么不相信呢。唐代的古琴咱故宫里也有,九霄环佩你不会没听说过吧。那只是其中之一,另外还有几把古琴破损比较严重,修复起来难度极大,即便是破损极其严重,随便一把拿到市面上也值几千万。一百万买一把唐代古琴,怎么看都是一个笑话。”
我明白小刘的意思了,他严重怀疑古琴的真伪。“兄弟,你有时间没,咱现在就能去看。凭你的眼力,真伪立辨。”
小刘被我的话逗乐了,“呵呵,张哥,你太抬举我了,我可没那么大本事。我只是负责修复面漆,对文物的研究实在是有限。最近由于师父的事,我心情不太好。心情不好是不能修理文物的,领导今天没给我派活儿,正好有时间。”
我当时心里那个爽,事情比想象的简单多了。我拉着小刘赶奔我的宿舍,小刘这孩子,真的是比我的亲兄弟都亲。
一路走到我在外西路的宿舍,小刘进屋之后一脸羡慕。在故宫里有一间单人宿舍,这待遇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
我把古琴拿出来轻轻摆在桌子上。小刘从衣兜里掏出放大镜,很专业的埋头观察。时间不长他又把头抬起来,放大镜放到一边。
我没有急于问,只是用眼睛盯着小刘,有什么话他自然会如实相告。
“张哥,这件东西不真。是赝品。”小刘开门见山地说道。
我轻轻点头,等着他下一步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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