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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忠文化二丑艺术和求真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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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民族性格和精神的形成,的确是一个奇妙的问题。按说不列颠民族和德意志民族,往源头上说,都是日耳曼人,可是民族风貌却迥然有别。前者的轻松幽默和后者的严谨呆板都是全世界闻名的。当然他们也有一致的地方,那就是追求真理的认真的科学精神。

    中国文文化的博大精深,毋庸置疑。但同样毋庸置疑的是,我们的民族,的确灵动有余,严谨和认真不足。凡事容易委曲,容易退让,容易迁就,容易放弃原则。这兴许和数千年极权统治的传统有关吧。

    当然我们也有认真甚至较真儿的人。历史上,历朝历代那些以死相谏的名臣,史书多有记载。可惜这些封建时代的大臣对朝廷的忠心耿耿,确如现代人批评的那样,带有浓厚的愚忠的色彩。所以鲁迅对方孝孺式的迂,并不赞同。

    历史上的人和事,当代人可以间接感受,但终脱不掉隔膜。而我们生活中所遇到的愚忠个案,已经少之又少。倒是世俗中随处可见的“灵动”被扭曲和异化,仿佛厚厚的老茧,裹住了我们原本应该鲜嫩的生活。我们稀薄的求真精神,更加稀薄到几乎透明了。

    这种被扭曲和异化的“灵动”带给我们一个副产品,就是鲁迅先生论述过的二丑艺术。鲁迅先生用他极为传神的笔墨为二丑画像到:

    “他所扮演的是保护公子的拳师,或是趋奉公子的清客。总之:身分比小丑高,而性格却比小丑坏。”“二丑的本领却不同,他有点上等人模样,也懂些琴棋书画,也来得行令猜谜,但倚靠的是权门,凌蔑的是百姓,有谁被压迫了,他就来冷笑几声,畅快一下,有谁被陷害了,他又去吓唬一下,吆喝几声。不过他的态度又并不常常如此的,大抵一面又回过脸来,向台下的看客指出他公子的缺点,摇着头装起鬼脸道:你看这家伙,这回可要倒楣哩!”

    应该说,二丑之丑陋,如果没丑陋到不讲原则和恃强凌弱,还是能给这些看客们一些幽默的笑料的。考虑到我们生活的压抑和沉闷,这多少也算是一件有“功德”的事吧。

    所以产生以上感慨,源于近日读到的一段qq群里流传甚广的搞笑的段子:

    “尊敬的群主:

    新的2010年,为了表示我的忠诚,特向群主保证:群主的脾气就是我们的福气;群主的要求就是我们的追求;群主的鼓励就是我们的动力;群主的想法就是我们的做法;群主的酒量就是我们的胆量;群主的表情就是我们的心情;群主的嗜好就是我们的爱好;群主的意向就是我们的方向;群主的小蜜就是我们的秘密;群主的情人就是我们的亲人。

    同时,我还要做到:1、群主没来,我先来,看看谁坐主席台;2、群主没讲,我先讲,看看话筒响不响;3、群主说话,我鼓掌,带动下面一片响;4、群主吃饭,我先尝,看看饭菜凉不凉;5、群主喝酒,我来挡,誓把生命献给党;6、群主睡觉,我站岗,跟谁睡觉我不讲。祝群主和群友圣诞快乐!”

    我不得不佩服这段子的原创者的有才,其对人情世态的洞察力的确让人服膺。他创作这个段子的目的,当然含有嘲讽官场丑陋之意吧。但我掩口一笑之余,更从这段子反应的世相中看到了愚忠文化和二丑艺术的传承和光大。这对于我们的国家和民族来说,无论如何不是一件幸事。

    我们不需要愚忠文化,我们欣赏讽刺和鞭挞二丑艺术的艺术,但是我们更加实在太需要求真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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